这一瞬间江黎川以为自己要得心脏病了，脸一下子唰白，喊了一声黎江江，冲过去抱住黎江江的腿把黎江江抗肩上平稳地放在了地上。
袁浩冲到的时候，黎江江已经落地了，只能看见江黎川惨白的脸，周菲听见动静也赶紧出来了，和袁浩看见的是一个场面。
黎江江都站在地上了，江黎川还没回过神来，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，快得自己腿都有点软。
黎江江懵圈儿地看着江黎川。
江黎川直直地盯着她，不知道心里在翻涌着什么思绪。
江黎川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的思绪，余光就看见窗户外边儿另一个，脸又由白变黑，走过去一把把苏烈也捞下来，说：“给我下来。”
苏烈和黎江江二脸懵。
“给你们俩插个翅膀就能飞外太空了是吧？”江黎川说：“这么会想呢怎么？”
“不是，川哥，你看这窗户啊，它外边儿不擦干净，里面再擦它也脏。”苏烈笑着解释，还想过来拉扯江黎川。
江黎川一把又把他推回去：“谁跟你嬉皮笑脸了？”
“外面窗台挺宽的，真没事儿，你怎么了？”黎江江问。
江黎川瞪向黎江江，开口瞬间又觉得脑子被堵住了。
袁浩过去一边儿搂一个，把黎江江和苏烈两个人推走，说：“走走走，洗把脸，你俩脸上都是灰。”
周菲看着江黎川的表情和眼神，若有所思。
这时候袁浩班班主任过来了，看到两扇窗户，惊愕地凑过来仔细看了看，说：“小江，我得去举报啊，你们这怎么把窗户给拆了，这干净地都看不见窗户了。”
江黎川回过来神，回以僵硬一笑。
周菲走过来，说：“川哥，教室里都完事儿吗，您看看。”
江黎川说：“你看看就行了，差不多了就让大家走吧，我...我先回去了。”
周菲点点头。
江黎川回到紫金湾，没有上楼，直接到地下车库开了车，漫无目的地开出去了。
江黎川无意识地皱着眉，随着车流开着，心里一片空。
他不喜欢这种感觉，这种找不到答案，前后都不知为何处的感觉。
江黎川回想起黎江江站在五层楼高的窗户外的画面，又是一阵心悸，又回想稳稳地把黎江江揽住时的感觉，恨不得把黎江江整个人都揉进自己怀里的感觉。
江黎川眉头皱得愈深了。
他理不清这些密密匝匝把他绕住让他无从分辨感觉，理不清这些感觉背后的原因。
他太讨厌这种一片混乱的感觉了，他只习惯脑子里的清晰与条理。
但除了理不清，他还觉得，自己不敢理清。思考方式的习惯让他想分条理分层次地整理，但本能的害怕又让他避开深入思考，只能和混乱的表面掺杂着浮在一起。这种矛盾又让他更痛苦。
此起彼伏的暴躁的喇叭声把江黎川的神儿喊了回来，江黎川发现绿灯都快变红灯了，赶紧往前开，拐了弯儿，发现自己都快开到家了。
江黎川无语地笑了笑。
果然无论长多大，只要心不知如何安放的时候，人就会本能地想回家。
开到院子里，江黎川坐在车里没下车。想了一会儿，拿出手机给黎江江发微信。
“打车回家吧，我回家了，紫金湾没人。”
这时候黎江江和周菲已经出学校了，在等风来吃冰淇淋。
“怎么回家了？还不等我，怎么这么奇怪他今天？”黎江江拧着眉。
周菲手指敲着盛冰淇淋的玻璃盏，说：“我觉得...”
袁浩一阵风似的推门而入，说：“你们班可忘锁门了啊，我给锁上了，不用谢不用谢，请我份冰淇淋。”
周菲：“我不是交代了苏烈锁门？”
“我没见他啊。”袁浩坐周菲边上，伸着头跟老板说：“姐姐，冰淇淋，嘿嘿。”
黎江江看见袁浩的痴汉脸，无语地翻个白眼。
随后苏烈也一阵风似地推门进来，门上的风铃刚安静下来又被折腾一遍。
“袁浩，谁让你锁门的？小爷就去上个厕所，回来门就锁了，手机家门钥匙都在班里呢！”苏烈往袁浩背上拍了一掌：“还挺周全，窗户也从里面锁了，小爷窗户都没得翻。”
袁浩乐了，说：“谁让你不打声招呼的，我以为你走了。”
周菲把钥匙从包里拿出来递给苏烈，说：“赶紧回去拿吧。”
袁浩说：“江儿，你陪苏烈去吧。”
其余三个人都一脸莫名其妙。
“我不用人陪，我又不是小孩儿。”苏烈。
“你怎么不陪？”黎江江。
“不是...我的意思是..”
还没等袁浩编出像样的理由，黎江江就说：“不说了，回家了，再晚不好打车了，快到堵车的点儿了。”
“啊？你今儿不回这个家？”袁浩问。
“嗯，回别墅，走了啊！”黎江江摆摆手，跟苏烈一起走出去。
袁浩心想，反正就是想支开黎江江，正好不用想理由了。
苏烈陪黎江江打到车，多看了两眼车牌号，并确认司机看到了自己夸张地看车牌号的动作，才进学校门。
“怎么了？想说什么？”周菲看出来袁浩想单独跟自己说话的目的了。
“你俩一直有事瞒我是不是？”袁浩。
“嗯？”周菲。
“你和江儿。”袁浩。
“什么事儿？”周菲。
“你清楚。”袁浩。
“你说说？”周菲。
袁浩撸了撸自己的头发，说：“我不敢确定，也不太敢说，我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。”
周菲微不可闻地叹口气，觉得袁浩估计八九不离十猜对了。
“江儿...喜欢的那个人是川哥是吗？”袁浩看着周菲。
周菲点点头。
“哎槽。”袁浩又有些烦躁地撸了撸自己的头发。
“这要他们两家没那么熟，还好说一点，或者川哥没来当咱们班主任，也好说一点，现在这，又是兄妹又是师生的，这事儿没法搞啊兄弟。”袁浩用脑门儿捶了捶桌面。
“怎么了？你不支持？”周菲。
“你就百分百支持？”袁浩反问，又说：“不是不支持，是...是不想江儿这么辛苦，这...还不如跟韩靖在一块儿算了，开心就一起，不开心就说拜拜，对谁影响都不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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