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黎江江上学学期的三次丢钥匙记录，暑假的时候家里的锁换成了密码锁。
门一打开，黎江江就喊：“妈妈——”
俩妈吓了一跳，都从卧室里出来看怎么回事。
黎川妈妈：“天，你哥喝醉啦？”
黎江江点点头：“快接过去，我肩膀断了要！”
江江妈妈接过来江黎川，和黎江江一起把他扶到沙发上，黎川妈妈去厨房冲蜂蜜水了。
“怎么回事？怎么喝成这样了？你不知道你哥不能喝啊？”江江妈妈说着，一边帮江黎川换上拖鞋，又给他拖了外套。
“我从哪知道去啊？我又没见他醉过。”黎江江说。
“你们不是班级庆祝呢吗？都喝成这样了？”黎川妈妈端着蜂蜜水过来，拍了拍江黎川的脸，说：“儿子，把这个喝了。”
江黎川迷迷糊糊地张开嘴把蜂蜜水喝了。
黎江江回答道：“没，就我哥成这样了。”
江江妈妈也说：“你以为谁的酒量都跟咱儿子似的？”
亲妈吐槽，最为致命。
“你哥喝了多少？”江江妈妈问。
黎江江不好意思说，她输了多少次，江黎川就喝了多少杯。
黎川妈妈说：“行了，儿子，听得见我说话吗？去洗漱洗漱赶紧睡觉，好吗？”
江黎川又迷迷糊糊点点头。
黎川妈妈叹口气说：“江江，看着你哥洗漱睡觉，我接着忙去了，今晚不一定搞得完呢还，这臭小子还裹乱。”
黎江江问：“你们俩工作忙啊？”
江江妈妈说：“嗯，没什么，最近单位忙一点，你看着你哥弄完，也赶紧洗漱睡觉啊。”
俩妈就这么心宽似海地各回各屋了，黎川妈妈进屋前扭头对黎江江说：“对了江江，明天你老爹就回家了，总算忙完可以歇一阵儿了。”
黎江江高兴道：“真的？太好了，上次见面还是暑假在北京见的。”
黎江江趴下来问江黎川：“听见了吗哥？明天老爹就回家啦，还好是明天，要是今天看见你这样，得嘲笑你好久。”
江黎川没回应。
老爹回不回家他一点儿也不关心。
黎江江把江黎川拽起来，半推半抗地带着他进洗漱间洗漱，又是帮他开水龙头，又是帮他挤牙膏挤洗面奶。终于折腾完后，黎江江又拖着江黎川回卧室，把他安置到床上。
一般江黎川穿着从外面回来的衣服，是绝对不会往床上坐的，这是俩妈逼出来的全家都要遵守的习惯。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，黎江江心想，总不能趁人之危耍流氓帮他脱衣服裤子吧？虽然黎江江心里跃跃欲试。
黎江江帮江黎川盖好被子，说：“乖乖睡觉吧。”
黎江江起身准备走，江黎川的眼睛又睁开了，一下拽住了黎江江的手，又喊了一声：“江江。”
黎江江扭头看着江黎川，然后坐到他床边的小软凳上，摁开床头灯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江黎川没说话，盯着黎江江看。
黎江江以为又和电梯里一样，等不来后文，于是准备关了灯走，但江黎川语气里带点不易察觉的委屈，说：“我找了你好大会儿。”
这话在黎江江听来，是没头没尾的，什么找了好大会儿？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？
“但我看不清。”江黎川继续说：“我看不清你，找不到你。”
江黎川对刚才在酒店里，苏烈唱歌时他扭头想找黎江江但找不到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。
但黎江江是完全听不懂江黎川在说什么，以为江黎川说胡话呢，于是随口顺着说：“我现在不是在这呢吗？你能看清吗？”
江黎川摇摇头，模样颇有些委屈。
黎江江被逗笑了，把床头灯又摁亮了一度，问：“现在呢？”
江黎川还是摇头。
黎江江把床头灯摁到最亮，问：“这样呢？”
江黎川还是摇头，手上忽然发力，一把把黎江江拽到了自己眼前。
黎江江被吓了一跳，她还来不及反应，自己就被江黎川拽地趴在了他身上，两个人的脸就近在咫尺。
江黎川看了会儿，眼神认真地像在审视一套卷子。
黎江江听见自己的心跳了。
看了会儿，江黎川心满意足地说：“这下看清了。”
然后松开了黎江江。
黎江江坐回远处，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江江。”江黎川又喊了一声。
“嗯？”黎江江应道。
好大一会儿后，江黎川问：“数学作业写了吗？”
“哈？！”黎江江觉得这句灵魂拷问甚是猝不及防，甚是出人意料，也甚是发人深省，因为她真的没写。
江黎川已经又闭上眼了，呼吸也绵长了起来。
黎江江气得握起拳头在江黎川面前使劲挥了挥，又装模作样要抬起脚踹江黎川，最后气呼呼把灯摁灭，然后回自己房间了。
回到自己书桌前坐下，黎江江还是觉得心跳有些快，端起旁边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，咕咚咕咚喝下去，然后看看时间，九点多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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