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他们不需要报完名就接着上课。
两人下午各回各家，蒙着脑袋睡了个昏天暗地，不知今夕是何夕。
秦书禾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，她一下楼，就看见秦延敬和霍司珏坐在大厅沙发里有说有笑。
“阿禾醒了。”
秦延敬笑道：“阿姨给你留了菜，放在保温箱里温着呢，快去吃饭。”
秦书禾点了点头，又把目光看向霍司珏，问道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霍司珏道：“和秦叔叔谈点事情。”
闻言，秦书禾撇了撇嘴。
之前还叫秦董，现在就是秦叔叔了。
秦书禾刚吃了两口饭，就见霍司珏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，眼眸含笑地看着她。
“看着我干吗啊？”
即便补了觉，秦书禾还是有气无力的模样，她感觉自己心率直飙一百。
看着她眼下的淡青，霍司珏笑道：“一支笔一个夜晚，创造一个奇迹？”
这是昨晚秦书禾发的朋友圈。
“唉！”
秦书禾长长地叹了口气，开始自我反省：“我大概是老了，熬一个夜就这么要死要活，以后不能再这样了。”
霍司珏眼皮跳了跳：“十八？老？”
秦书禾看了他一眼：“比起你来说，确实要年轻那么几岁。”
霍司珏：“……”
她继续道：“以后不能再熬夜写作业了，虽然也不会有熬夜写作业的时候了。”
“不过我觉得我这次这么虚，可能还是因为我身体不够强壮，我需要锻炼。”
霍司珏对她的话表示认同。
然后就听她道：“我肯定是通宵熬得少了，才会这样的，我要锻炼，多来几次通宵，玩玩游戏什么的，肯定不会这样了。”
霍司珏：“……”
有时候他真的很难理解秦书禾的脑回路。
霍司珏道：“我有一套房产离秦家很近，以后我带你锻炼。”
闻言，秦书禾咬下一块红烧小排，皮笑肉不笑道：“想要我命就直说，何必拐弯抹角地说要带我去锻炼？”
作为一个摆烂人，怎么会锻炼？
这辈子都不可能好吧！
霍司珏也没办法了，只好道：“以后需要通宵写的作业，可以让我帮你。”
“嘎？”
秦书禾热泪盈眶：“你为什么不早说？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有多需要你！”
这话，不对劲！
很不对劲！
但秦书禾不管。
霍司珏忽然摩挲了一下手指，道：“我给你发信息了，你是不是没看手机？”
秦书禾拿出手机一看，果然有未读消息。
【霍司珏：阿禾，需要帮忙吗？】
【苏韵：阿禾，我写完了，要不要帮你？】
以及来自秦舟白的嘲笑。
【霸道の舟：哈哈哈哈！】
【霸道の舟：哈哈哈哈哈哈！】
秦舟白一句话没说，但那满屏的嘲笑足以证明一切。
他什么都没说，但又什么都说了。
秦书禾把手机一扔，懒洋洋道：“我怎么会看手机啊？我写作业都来不及，你应该给我打电话，下次找不到我给我打电话！”
霍司珏眸光微微一亮，点头。
当天夜里，秦书禾又做了梦。
上半夜，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支笔，用燃烧自己的生命，来照亮作业的人生。
下半夜的梦好长，长得不像是梦。
她梦见了曾经的秦书禾。
秦家破产，秦老夫人和秦延敬也没了。
此时，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骄傲的秦家大小姐秦书禾，她被宋澜关在地下室折磨了好久，遍体鳞伤。
直到她再也撑不下去，死在了地下室。
那年她刚满二十二岁。
秦书禾身上的痛，似乎没有隔绝地传到了她的身上，她只觉得浑身痛到炸裂。
她的双腿断了，她面黄肌瘦，瘦骨嶙峋。
身体痛，伴随着心理上的痛苦。
这种感觉，像是大海上的巨浪将她席卷，她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，窒息感包裹着，一点点将她吞噬。
“不要！”
秦书禾猛地坐了起来，她大汗淋漓，不断喘着气，心口处怦怦直跳。
她缓了好久，才颤着手将药瓶打开，没有喝水，干吞了药片。
直到药效上来，秦书禾再次昏昏欲睡。
然而吃了药的后果就是，开学第一天她光荣迟到了。
林放见她脸上是毫不掩饰地倦意，不可置信道：“不是吧你？你就熬了一个晚上，怎么现在还这么有气无力地？”
秦书禾摆了摆手，直接一头栽到桌子上。
苏韵给秦书禾倒了杯热水，有些担忧道：“阿禾，你状态很不好，不然你跟老师请个假吧，回家休息休息。”
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，林放对苏韵也没那么排斥了，附和着她的话：“是啊，不然你请个假吧。”
秦书禾伸手比了个八，又比了个一，说道：“Z国人必备十大名言。”
“人都死了、来都来了、大过年的、孩子还小、都是朋友、都不容易、给个面子、为了你好、别太计较、他是长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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