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在茹园的时候，早睡成了习惯，可是现在，已经是夜里两点了，他还不能睡觉。
一个老旧的面包车，在乡村的土路上疾驰，玄被丢在车子的后座，透着窗子看着外面的夜空，和一望无际的农田。
玄的手在安全带上无意识的捏着，的脑袋里飞快的想着主意，明，不对，应该是今了，他要怎么办。
叶实坐在副驾驶，瞥了一眼开车的人，然后侧头给了玄一个你懂的眼神，闭上眼睛休息。
玄也确实懂他的意思。
爷爷和奶奶，选一个。想要去见爷爷，就跟华姐走，想要奶奶安全，就跟他走。这是从酒店出来，叶实带着他的时候悄悄跟他的。
华姐，就是过来接他们去见爷爷的人，此刻正聚精会神的开着车，一点不知道叶实的动作。
“玄，你先睡一会，一会华姐就带你去见爷爷。”
见玄一点都不睡的样子，华姐提醒了一句。她可不想带着一个一点精神都没有的孩子回去。万一那位叶先生认为她虐待了自己的孙子，给老大脸色看，到时候受罪的还是她。
所以她对玄子特别的客气，就散着放在后面，不绑手不绑脚，嘴巴上连一块胶带都没有，还带零零食和牛奶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玄这是去郊游呢。被绑架的人里，可能再也没有比玄更幸福的了。
“知道了华姐，马上就能见到爷爷了，我有点高心睡不着而已。”玄乖巧应答。这个华姐，比起阴晴不定，跟叶家有仇的叶实来，确实对他态度很好。
可是他心里也明白，华姐绝对不是她现在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。
叶实能够在锦城安排那么多事情，可见权利不地位不低，可是他在华姐面前却那么听话，连反驳都不敢。这就明，华姐的地位和手段，都在叶实之上。
不知道叶玄的乖巧触动了华姐的哪个点，她竟然笑笑，开口劝慰，“能见到爷爷固然是好事，可是你不休息好，爷爷见到你会心疼哦，你想让爷爷不开心么？”
“不想，我现在就睡。不过华姐，我会晕机的哦，一会到了有要药店的地方，你要帮我买晕机药，不然我肯定会吐到脸色苍白，吓到爷爷的。”
这个理由是叶实让他的，他们现在去边境的灰色地带，那里会有人接应，然后乘飞机直接去南水见乌雅和叶少。
叶实的打算很简单，所谓的灰色地带，就是在三界之外，不受哪一方的约束，只要有钱，有人，有安排，就可以肆意妄为。
而他，刚好是已经安排好聊那个。
玄和苏熟悉，有他的私人联系方式，叶实已经按照玄给的联系方式，提前联系了苏，接头地点同样在那个地方。
叶衣和玄，一个换一个，当场交换。
玄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，叶实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，他眯着眼睛，打开一点车窗，噗的一声把嘴里早就没了味道的口香糖吐了出去。
“瞎开什么窗户。”窗户打开，外面的风顺着窗口进来，夹杂了夜晚的凉意和潮湿。
华姐开着车，侧目了一句，语气不是很好，满满都是上级教训下级的口吻。
“路不好，有点晕。”叶实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板口香糖，拆了包装纸塞进嘴里，含糊的了一句，“一会买晕车药顺便帮我带两片。”
不等华姐反应，叶实又闭了眼睛，似乎很难受的样子。
华姐见他萎靡不振的窝囊样，嗤了一声，“德性。”
车子里再次恢复了平静，叶实呼吸逐渐均匀，显然已经睡着了。玄半睡半醒，上下眼皮打架一般，碰到一起又立刻弹开，看了一会外面之后又忍不住闭上眼睛。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，他们终于到了有些人烟的地方。
路的两边，还是有了零散的几乎人家。因为已经到了后半夜，屋里子已经没有灯了，只有一个房子的轮廓在黑暗中影影绰绰。
车子继续往前开，两边的建筑逐渐密集起来，除了住房之外，还多了不少店铺。店铺早就打烊了，只有灯箱广告牌依然亮着，黑暗的路面多零烟火气。
叶玄开始紧张起来，这种密集的居住地，药店肯定是有的，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24时的那种。
他还没拿定主意要怎么做，只是给了叶实和华姐同样的错觉，那就是他会跟着他/她走。
他眼中的睡意已经没了，用眼睛把外面亮着的广告牌一个个看过去。有的字他认识，有的字不认识。突然他看到一个大大的红十字，出现在前面不远处，玄的手，揪紧了安全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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