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好今天客人不多，客人点的菜都做完了。”
楚子宁抹了抹额上香汗，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好难闻啊，回到家的第一时间，我就要去洗个澡。”楚子宁嗅了嗅身上的味道，小脸一窘。
做了一晚上的菜，她身上染了不少油烟味。
她的手腕也因为颠勺搞得又酸又痛，她尤其希望洗一场热水澡解解乏。
“能赚三百元，还了陆离的人情，就很好了。”
一想到这点，楚子宁又觉得今天的努力都是值得的，身边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。
“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，明天我要鼓起勇气好好问问。他厨艺那么好，应该不会在乎这点口腹之欲吧。”
一边想着，她一边走出后厨，想要去桌子上倒杯茶水喝。
然而一抬头，她就看到了陆离……以及陆离旁边的邵琳琳。
“好漂亮的女孩子……”楚子宁顿时怔住。
陆离身边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儿？他们还那么亲近地一起吃饭。
难道……
难道那个女孩是他的女朋友？
那他之前为什么帮我？可怜我吗？
楚子宁忽然觉得空气稀薄了许多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几分。
怪不得他拒绝了医生姐姐的追求，原来已经有女朋友了吗。
楚子宁咬着嘴唇默默退后两步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，就是心里不太好受，堵得慌。
“明天，我还是直接给他钱吧。”楚子宁无力地靠在墙壁，把小脑袋埋在膝盖里。
“小楚！小楚！不好了！”赵婶匆匆走过来。
“怎、怎么了？”楚子宁快速站起。
“有一桌客人在找茬，非说你做的菜里有头发。”赵婶快速说着。
“没、没有啊，我扎好头发了，不会掉呀。”楚子宁紧张起来。
“不是你的问题，就是他们在找茬！”赵婶忿忿说着，忽得一愣，“小楚，你眼睛怎么红了？”
“有、有吗？可能是被烟熏的。”楚子宁低下脑袋，“赵婶，那、那我们怎么办？”
烟熏的吗……赵婶没有想太多，脸色难看地说道：“他们逼你道歉，小楚，他们看起来很凶，你赵叔不在，你要不受点委屈？
他们说你不去，他们就要把店拆了，我、我有点怕。”
楚子宁也有点怕，可是看到赵婶这幅胆小怕事的模样，她也只好应下：“那、那我试试吧。”
赵婶大喜，她本来还想着楚子宁要是不答应，自己就把她的三百元工钱扣下来。
现在倒是轻松了，她连忙道：“好孩子，你放心，不是什么大事。要是他们做得过分，我立刻就报警。”
楚子宁点了点头，心里却不以为然。
赵婶最是胆小怕事，真出了什么事，她肯定躲得远远的，报警根本来不及。
楚子宁捏了捏拳头，鼓足勇气，往外面走了出去。
“嘶，好靓的妞！”楚子宁一露面，不良同伴就是眼前一亮。
高瘦不良用胳膊肘捣了同伴一下，挑起眉毛：“怎么样，我说的没错吧？”
不良同伴连连点头：“没错！这妞正得很！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正的！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不约而同地坏笑起来。
赵婶带着楚子宁走到两个不良的桌子前，面带歉意：“两位兄弟，菜是这个女娃娃做的，她也是不小心，你们别怪罪啊。小楚，还不赶紧道歉。”
楚子宁低着头扫了桌子一眼：“请问，是那道菜里面吃到了头发？”
高瘦不良随手一指：“就是这道！”
楚子宁仔细瞧了瞧，那根毛又粗又短，根本就不是头发。
她摇头道：“这不是我的头发。”
高瘦不良拍着桌子站了起来：“怎么，我们哥俩还能冤枉你不成？”
“就是，我们冤枉你干什么！”不良同伴也踢了下桌子。
楚子宁咬着下唇：“可是，那真的不是我的头发。”
“好啊，你就是这样道歉的？”高瘦不良摩拳擦掌，“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店？”
赵婶慌了，连忙摁下楚子宁的脑袋：“哎哎哎，你们别急啊，这孩子脑子不好使，在这里瞎说呢。
小楚，你别犯倔啊。你道个歉少不了两块肉，你今晚的工钱还想不想要了？”
楚子宁也害怕起来，可是她不想再受欺负后被人可怜了，尤其是被陆离可怜。
她握紧拳头，梗起脖子：“我、我不要工钱了。那不是我做的，我不认。我扎好头发了，不可能掉进菜里。”
“呵！小丫头还挺有骨气！”高瘦不良大怒，撸起袖子亮出花臂，“老太婆！你们这破店就是这样对客人的吗？”
不良同伴也撸起袖子，结果看到手臂上几道猫爪留下的抓痕后，他又把袖子放了下去，从兜里抽出一把水果刀。
一看到水果刀，赵婶腿都吓软了，连连哀求：“别生气，别生气，我这就让这死丫头给你们道歉。”
高瘦不良对赵婶的态度很满意，他哼哼一声：“也没多大事，呵呵，让这小丫头陪我们哥俩喝个酒道歉，就算过去了。”
不良同伴端过来早已下了药的酒：“小丫头，不管是不是你的头发，我们在你家的菜里吃到了头发，你喝杯酒赔礼道歉，总是应该的吧？”
“还好还好。”赵婶松了一大口气，“小楚快喝啊，人家原谅咱们了，就别不识抬举了。”
楚子宁咬了咬嘴唇，白净的喉咙小幅度地滚动了数下，她几乎是用尽全部的力气说道：“我、我不道歉，不是我做的，我不道歉。”
“小楚！”赵婶快要气死了，这孩子之前也不是这样的死脑筋啊。
高瘦不良万万没想到楚子宁竟然这么有骨气，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，笑道：“好，好！你很不错！
这样吧，我也不管是不是你的头发，你这个丫头有骨气，我不怪你了。你喝了这杯酒，我们交个朋友，怎么样？”
“我不会喝酒。”
“喝一杯而已，没事的。一回生两回熟，实在不行，喝一口也行。我先干了，你随意。”说罢，高瘦不良先拿起一只酒杯一饮而尽。
高瘦不良倒立酒杯，示意杯中已空：“该你了。”
楚子宁想了想，一口的话似乎没什么问题：“那、那我只喝一口。”
楚子宁小心翼翼地接过酒杯，缓缓放到唇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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