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对弈
“太子这话未免让人觉得可笑，若是换作旁人也就罢了，这人还偏偏就是南宫姑娘的庶妹，试问太子以后让南宫姑娘如何自处？”
原本，皇上也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，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，若是太子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，那他这个太子也就不用当了。
但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萧墨寒竟然会掺和进来，看来这件事情恐怕难以善了了。
此时，皇上虽然有心阻止，毕竟有言在先，也不好再开口，如今就只能祈祷太子在这场博弈中棋高一招了。
萧墨尘明显有些不悦，“瑞王，你这是何意？本宫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插嘴了？”
“事有不平还不能说？太子未免也太霸道了吧？”萧墨寒悠悠开口。
若是换作平时，萧墨尘定然不会让他逞口舌之快，不过此一时彼一时，眼下还是得忍耐，“本宫自然不是这个意思，只是这再怎么说也是本宫的家事，瑞王参与不太合适吧？”
“太子的正妃日后可是皇后，堂堂的一国之母，太子的家事也就等同于国事，臣弟作为臣子自然有权指正。”
“那瑞王认为，此事应该如何处置？”
“既然南宫姑娘不愿意，太子殿下又何必强求？帝后不合，则后宫不宁，前朝又如何安稳？”
“瑞王又怎么知道南宫姑娘心悦的不是本宫？瑞王管的未免有些太宽了吧？”
“若是南宫姑娘亲口承认呢？”
若是她亲口承认，本宫便同意退亲一事。”
皇上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，若是再让他们两个说下去，这桩婚事肯定是保不住，趁着还有挽回的余地连忙打断了两人，“丫头，你怎么说？”
南宫筝看的还挺开心的，自己准备了那么多说辞竟一点儿都没派上用场，不过这样也好，至少落得清净，没想到皇上竟硬将自己扯进来，没办法谁让他是皇上呢？
十分恭敬的行礼，随后缓缓开口，“回圣上，臣女对太子殿下却有几分倾慕，但臣女心悦的确不是太子殿下。”
“筝儿，你！你竟然说出如此气话，你当真想过后果么？”萧墨尘没想到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句话，局面瞬间便被扭转，之前的优势顷刻间烟消云散。
“太子殿下，臣女说的并非气话，若是之前的行为让太子殿下有所误会，今日臣女当着诸位大人的面向太子赔罪，只是这婚，臣女非退不可。”
“南宫筝！”
“太子息怒，父皇在此，太子这般可是要冒犯天颜？”
“萧墨寒，你搅和本宫的婚事有什么好处？”
“自然是娶南宫筝为妻这天大的好处。”
此话一出，一片哗然，就连皇上都没有想到，萧墨寒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。
直到此刻，太子才明白过来，不过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，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是寄托在皇帝的身上，想到此处，不由得向圣上投去求助的目光。
不过皇上好像并没有看懂萧墨尘的意思，“寒儿，婚姻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，你是何时看上这丫头的？”
“启禀父皇，儿臣心悦南宫姑娘已久，只是当时父皇赐婚，儿臣也不便开口，太子也是人中龙凤，与之匹配也不算委屈，只是没想到，太子竟然做出此等不知羞耻之事，儿臣才不愿再让。”
瑞王虽然年少却立功无数，在群臣中的地位也远高于太子，可算的上是位高权重，不过却从不参与朝中之事，皇上对这个儿子也格外偏爱。
圣上的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了，萧墨尘知道大势已去，挣扎已经毫无意义。
“尘儿，你如何打算？”
“若瑞王与筝儿真的两情相悦，儿臣愿意忍痛割爱成全他们，但若是瑞王一厢情愿，儿臣也绝不相让。”
“回圣上，臣女心悦瑞王不假，然臣女年岁尚小，还不想谈论婚假之事。”
“够了，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？菜市场么？任由你们讨价还价，南宫筝，朕看在你父亲的份儿上朕对你一忍再忍，还不知收敛么？第一才女的头衔你还想不想要？”
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，明明上一秒还和颜悦色的，怎么现在就发了这么大的火？南宫筝心中虽然不明白但却还是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，“臣女有罪，请圣上责罚。”
“若是真心悔改的话，就不要再提退婚之事，好好的准备嫁妆，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太子妃。”
萧墨寒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，态度十分诚恳，近乎请求，“父皇，儿臣从未求过您什么，只想要这段姻缘，难不成父皇也要拒绝么？”
“寒儿。”皇上哪受得了这个，萧墨寒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，无奈之中又透着几分心疼。
“父皇，儿臣只想要一个恩典。”
若是换作其他人，皇上拒绝都不会犹豫，但是面对萧墨寒，实在是不忍心，他从小到大吃了太多的苦，其他皇子都是享尽荣华富贵，唯有他整日在刀尖儿上讨生活。
若是没有他，萧氏王朝恐怕也不会有今日的安宁吧。
于公于私亏欠他的都太多，皇上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，沉默了片刻后，长叹一声，“既然你真心喜欢，那朕就由你。”
这一切变化的太快，萧墨尘的心情像做过山车一样，别说是他了，就连在场的南宫筝都得消化一下。
“儿臣谢父皇成全。”
“儿臣还有一事想说。”
“说吧。”
“既然太子与人家姑娘有了夫妻之实，那就应该对人家姑娘负责，依儿臣之见，不如把鸢儿姑娘指给太子如何？”
失了这么好的一桩姻缘萧墨尘本来就气愤，现在他竟然让自己娶一个庶女，这不是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么？心中怒火再也隐忍不住，“萧墨寒，你别太过分了。”
“太子既然如此纵容，那就说明太子是真心喜欢的，难不成太子还在乎嫡庶？”萧墨寒寸步不让。
“萧墨寒，你…”
萧墨尘还想说什么，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，“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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