茹玥眨眨大眼睛：“没看出来啊？那你放心了，不用包大红包了。”
仲婉睨她：“看你说得！倒像我故意不给似的，不过我真看不出来，你脸色真挺好啊！”
“那轮到我放心了。证明我出来上班还是对了。不说这个了，你最近热门的款式报告跟常树仁那边交接了吗？秋款都上架了吗？”
茹玥的神色实在太好了，仲婉没多纠结摔不摔的事，连忙汇报着工作：
“交了交了，早就交了，秋款也上了，常树仁真行，他挺会举一反三的，我说有种飘带领的衣服好卖，他立马出了飘带领的衬衫、飘带领的背心裙、飘带领的外套呢！刚上架就有人买了，嘿嘿嘿，咱们就等着收钱！”
“那就好。不过我还是要找他谈专卖店的事，明天他来交货你让他直接来我这儿。”
“行。就是……你真的中暑，住院了？仲宸去陪你没？”
“陪了。”
“哎，你们两个真是，那也跟我说一声啊，我去陪你啊。”
茹玥笑着：“你哪儿有对象好啊。真是的！”
这样的神情，一看就愉悦，仲婉彻底释怀了：“你这么一说也是。哈哈哈，你没事就好。就是既然这几天你不舒服，那出了个大新闻你还不知道吧？”
“啥大新闻？”
“哎呀，就是之前不是说有哪个厂的女人失踪了吗？现在找着了！原来是被一个老男人打晕拖走，关在家里的地窖子里，我的天哪，你想想那是什么日子啊，说是被拖去了好几个呢，除了被那个啥……啊，你知道的啦！抓走了肯定被那个了嘛，还被吃了呢。有一个被吃光了，还有一个吃了一半，有人去医院看见的呢，说是那个吃了一半的，下半身都烂了，身上的虫子爬来爬去的，咦惹！你想想那是啥情况！吓死了咯！”
茹玥：“……”这食人魔还有2.0版本啊？
“姐，你别听人瞎说，哪有这样的事，人吃了一半还能活啊？早死了！”
“嗐，我知道是夸张了，一半是没有的，咬掉一只手是可能的，有人说是咬掉了一只手，我看这个比较实在。”
茹玥挠头。
这些人啊，非要给受害者定性为是被吃了，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，还是人性的扭曲啊？
仲婉说着，还给了个总结：“反正吧，那个女的以后是没有好日子过了。所以说女孩子在外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，不然被拖走了，就真的是活不下去了。”
茹玥：“这种事情都是突发的，根本就不是保护不保护自己的问题。”
“那是什么问题？”
“就是个概率问题。这世上总有坏人，这世上也总有人正好就遇见了坏人，就跟世上总要打雷，而总有东西正好被雷劈到一样的。反正谁轮到谁倒霉，但别的人也不是这辈子轮不到，谁知道一辈子会怎么样，对不对？所以没啥好议论别人的。不说这个了，姐，帮我个忙吧，你眼光好，帮我去百货公司扯两块布，要料子最好的，花色高雅些的，做旗袍用。”
一听要扯布，仲婉的兴趣立刻吸引了过来：“谁要做旗袍？你吗？”
“送人的。”
“行。我帮你去扯。就是你最好跟我说是谁穿，我好选花色嘛。”
“你认识肖军的老婆吗？给她做的。”
“肖军老婆？哦，评弹社的，我见过一次，长得……还可以，但是黄皮！讲究倒是很讲究的，但是黄皮吧，穿啥都不显，再加上她老爱梳那种卷卷的头，瞧着老气得很，说话又捏腔捏调……”仲婉眼睛看着虚无，细细描述着。
茹玥抿了抿嘴，打断了她：“姐，要是肖军老婆到你店里买衣服，你也这么说？”
仲婉顿了顿，笑出声：“哈，那我得重新说。肖军老婆啊，美人呐，那小腰，穿上旗袍是真好看，她的皮肤是赤糖色，健康哦，洋气哦，穿酒红是最最好看了，要是做身酒红滚金丝边的，那真是天仙似的，到底是评弹团的，那气质就是不一样，人家那样的才叫女人！”
茹玥斜眼看着她，哭笑不得：“嗯，哪天我看见肖军老婆，就把你这一段借用。你就是我的嘴替。”
“啥叫嘴替？”
“就是很厉害，我的理想型嘴巴。”
“嘿嘿嘿，没明白，但我知道你损我呢！行了，被你损几句，我就舒坦了，我去扯布了。”
仲婉哼着歌走了。
才走了五分钟不到，茹玥就听见院子一头的批发部吵吵的。
她走过去一看，肖桂花正手忙脚乱的，想拦住一群小流氓拿批发部的东西吃，而流氓头子郑金龙，正坐在经理位置上，把脚翘上办公桌，手里捏一包干脆面，很是惬意地吃着。
茹玥左后看看，见角落里竖着根用来挑雨棚的木棍，她拎在手里就走了过去，那些个伸爪子的小流氓，有一个算一个，看见手就直接拿棍子敲上去，敲得他们惊叫连连，最后，茹玥的棍子直接敲在了郑金龙手上。
郑金龙干脆面掉了一地，捂住手：“哎哟，小老板娘，我们是同一个洞呆过的交情啊，你怎么能打我啊，你心肠怎么这么……咦，你头上写的什么……啊哈哈哈，哈哈哈！”
茹玥也不管他是笑还是闹，不出声，只管拿棍子打他。
大力打。
三四下这浑蛋就受不了了：“哎哎哎，停停停，别打了别打了，再打就不好玩了，你这是干嘛，你开批发部不就是卖东西的吗，我们又不白吃你的，我们给钱啊！”
茹玥立马收了棍子：“给啊！马上拿出来！肖厂长，马上给我算账，他们拿了多少吃了多少，加多百分之三十损耗都给我算上！”
肖桂花走过来，还有点不敢，小声地和茹玥说：“这是个流氓，咱赶走了就行了，真收钱啊？”
茹玥叉着腰，生气得很：“流氓怎么了？流氓就可以这样当白吃？那是不是要鼓励别人也做流氓？我就不信了！你给我听着，以后看见一个想白吃的就给我打，打死了我负责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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