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，便让刚走过来的小秘书，破了防。出身孤儿院，她更知道，那些曾经有家，却不得不流浪的孩子，是多么痛苦。
V没有看小秘书，也没有因此止住话头。他知道，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姑娘，不光是市长的贴心助手，更是一个隐藏的大boss。
“我的父母，曾经是一名商人。因为和科波特家族有生意冲突。他们在我八岁那年，闯进我家，枪杀了我的父亲，强奸了我的母亲，还烧掉了我家的房子。”
“那天，我的朋友正好在我家玩。被凶手们错认成了我，给击毙了。我躲在床底下，逃过一劫。”
“第二天，朋友的父母因为寻找朋友，而被在寻找我的凶手给枪杀。”
“猴子，父母原来都是猎人，因为法尔科内家族的一个公子哥，想看火烧森林的场面。被活活在森林里烧死。”
“大熊，父亲是普通的建筑工人，被某政府大佬酒驾撞死。母亲不敢去理论，可全家失去了收入来源，只能让目前去干父亲的活。最后在一场意外事故中摔死了。”
“狐狸，父亲是大学教授，母亲是小学老师，因为不愿意去给前任市长站台。他父亲被残忍杀害后，被吊在了韦斯特沃德大桥上，身上还被喷上了‘道德败类’的字样。整整七天，没有任何人敢靠近。母亲因为这个事情，疯了，后来被人发现尸体出现在下水道里。”
“花蝴蝶，母亲曾经是歌剧团成员，被黑道少爷看上，因为宁死不从而被卖到了夜总会，被活生生的轮死。遗体上，一块完好的皮肤都没有。父亲为了保护她，亲手在她脸上刻下了刀疤，毁了她精致的面容。然后，绑着炸弹，去找黑道少爷复仇。结果，门都没进，就直接被击毙。”
“……”
“市长先生。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忠诚。” 似乎是有一些说不下去，V抬起头，面色苍白，却依然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周晨。
“我们是一群被魔鬼打入地狱的孩子。”
“我们余生只有一个目标，那就是让那些来到人间的恶魔，滚回属于他们的地狱去。”
V的声音很轻，份量却无比的沉重。他的身后，猴子等人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。都站起了身，面朝着周晨的方向，默默的注视着。
周晨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。
从未拥有过家庭的流浪儿，固然痛苦。但拥有过完整的家庭，感受到过正常的爱，却被黑暗的社会，生生的夺走，强迫他们在社会的最底层流离失所。
这种感受，光是想想，都觉得心如刀绞。
周晨默默的拍拍V的肩膀，
“回去吧，带着你的小伙伴，去餐厅吃点东西。唐人街的阿姨们做饭真是一绝，你们不应该错过的。”
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，V也并没有像小孩子一样追问。流浪的这么多年，也有过很多好心人想要帮助他们，可在知道他们的身世后，或是顾及黑帮的报复，或是担心自己的小孩受到他们的影响，虽然明面上不说，却也暗自担心。
经历过太多人情冷暖的他们，自然明白别人的顾虑，所以纷纷主动选择了流浪。
他本以为，敢于虎口拔牙的市长先生，一定会是他们的大靠山。但看起来，还是他一厢情愿了。
V面色惨白的点点头，转过身就准备向同伴们走去。即使市长不愿意支持，这条路，他自己也一定要走下去。
“吃饱了，才有力气给我干活啊。”身后，突然传来周晨声音。
V猛的一回头，看到周晨抱着双臂，正面带笑容的看着他。
流浪后这么久，V以为他已经习惯了人情冷暖，不再会有情感波动。可这一刻，他发现他错了。泪水还是润湿了他的眼眶。
他终于也找到愿意接纳他的组织了。
这一次，V的眼里，重新绽放了神采，他压抑着心中的激动。点了点头，再一次回头，走向朋友们。
这一次，从周晨的视角看过去，V的背影，不再灰暗。
……
转过头，看向小秘书
“怎么了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小秘书点点头，手指指了指不远处。
“麦克他们好像找你有点事情。”
周晨顺着小秘书的目光看去，麦克等人，正静静的呆在检测处门外，神色略显焦急的看向周晨的方向。旁边，卫斯理正耷拉着个脑袋，一个人坐在地上。
一反常态的是，平时这个时候，一定会上前安慰他的泰勒，此时也似乎并没有心思去安慰他。同样焦急的站在麦克旁边，等待着周晨的出现。
“他们怎么不进来？”周晨有一些疑惑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小秘书支支吾吾也不回答，见周晨不反对，便抓着他的手，向外走去，边走边说。
“诶呀，你却看了就知道了。”
见到周晨迎面走来，麦克赶紧迎了上来。
可一反平日里的沉稳，语气焦急，还带着一些失望的说道：
“完了，市长先生，这次我们通过不了考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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