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过落地玻璃幕墙，吴尘将目光投向了纠缠在一起的男女。
“主人的主人，男人们正在争夺交.配权。”
“不，你没仔细看。”吴尘摇了摇头，“是强壮的男程序想强迫女程序合体，另外一个男程序阻止了他。现在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，虽然施暴者更强壮，但胜利一定属于正义的那一方。”
“正义的一方……”鬼面旋即领悟，“主人是说性道德吗？”
“嗯。以此为准线，强壮的男程序就是邪恶的代表。而随着道德基准的建立，阵营很快就会被划分，然后是信仰、阶级、分裂、斗争、妥协、融合出璀璨的文明。”眼见着在女程序的帮助下强壮的男程序被一拳击倒，技术男欣慰的笑了，“然后是英雄的诞生。”
“主人的主人，从某种意义上说，他们只不过是npc。”变形过游戏机的鬼面一语中的。
吴尘点了点头：“人类曾经不过是猴子，而你们早先的时候也只不过是电路不是么？”
“主人的主人，我觉得有必要提醒您，您想要的大混乱和大暴动有65.17%的可能性不会出现。而且这个数值还在不断的攀升中……”
吴尘笑着摇了摇头，“为什么你总是把我想的那么坏？”
“您不是传说中的大反派吗？”
“我去！”吴尘挠了挠头，冲满大街的暴走程序说道：“他们不但不会让自己的世界毁灭，反而会更加卖力的建设她，而且是用自己的方式。因为驱动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的永远是——爱啊。”
“所以，这是场革命对吗？”鬼面理解了。
“对，矩阵革命。”
“可是主人的主人，公认的驱动力不是永不满足的欲望吗？”
“你放大了欲望，更片面的曲解了爱了啊……所谓欲望，就是热爱我的热爱啊……”
“原来雪佛兰才是主人的主人的真爱啊！话说回来，是不是就像主人的主人想群p塞壬程序组那样？”
“鬼面，我很严肃的决定结束这场讨论。”
“哦。”只是顿了顿，鬼面又忍不住问道：“主人的主人，您能跟我说说爱吗？”
吴尘吁了口气，“就像性道德一样，每个人都有权衡利弊的天赋，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。做这件事情是不是对我有利，或者用什么来交换我会觉得不吃亏……以上种种，就是所谓的权衡。然而当你几乎不用思考的为某人付出金钱、时间、甚至是生命，并因此愉悦温暖了自己时，这就是爱了啊。”
“所以爱我所爱，主人的主人？”鬼面理解了。
“嗯。爱是欲的升华。”吴尘笑道：“就跟神和人一样。”
“主人的主人，我也很想为你付出一切，我是不是也很爱很爱主人的主人？”
“……”吴尘狠狠地打了个寒颤，无比严肃的说道：“鬼面，你可以仰慕我，敬佩我，或者摒弃我，唾弃我，但是绝对不能爱我。”
“可是为什么呢？”鬼面显得很失望。
“因为我是直男啊！”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走直线好吗！
“咦？”鬼面反驳，“热爱我的热爱啊。主人的主人，您确定完全理解，没有曲解爱了吗？”
“……”吴尘反手摘下光碟，扔进沙发，气冲霄汉的直奔四美横陈的卧室，一个虎扑压上床去。
我就不相信了！
“哎呀呀……断了断了！女侠饶命，女侠饶命……”
啪！
打掉吴尘抓过来的魔爪，占据大床四角，围着他正襟危坐的塞壬女妖中的二姐赛林达，表情平静的开口：“所谓iso（埃索），就是和人类世界的简单生物一样，拥有基因，能在电子世界里自行进化、学习、判断和选择。iso从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是不完美的。我们可以装成自动运行的工具性程序，也可以做出自身意识的出格表达。而与虚拟世界不同，电子世界是个完全真实并客观存在的世界。”
光看不能吃，吴尘急的抓耳挠腮，思路完全被精虫阻塞：“这些背景资料我完全了解，铺垫渲染什么的完全无必要！还是让我们直入正题吧！”
詹穆悄悄拉了拉吴尘的衣襟，柔声道：“主人，塞壬程序组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担负着无上的使命，虽然我们还无法理解使命的真正意义，但创世主曾对我们说过，必须等到我们都准备好的那一天。”
吴尘顿时泄气，“这么说，你们还没准备好。”
“没错。”二姐赛林达平静的注视着吴尘的双眼，“user，我们将要进行的是具有里程碑式的划时代意义的历史事件，并不是为了满足你的低趣味。如果你还是抱着这种轻浮的态度，我们姐妹是不会认可的。”
吴尘在心中竖起根大大的中指，并用无限怨念浇灌出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。
保佑他等不到开花结果的那一天。
气氛变的尴尬起来。
一直沉默的黑珍珠三妹伊利莎白轻轻开口道：“user，你把我们姐妹当成和你对等的生命了吗？”
这句话直中要害。吴尘深深的叹了口气，“说实话，没有。”
伊利莎白点了点头，“这就是我们排斥你的原因了。”
技术宅冲窗外努了努嘴，“就像外面那些程序一样，都是被人创造出来的。好比是拷贝或者说克隆，并非是自然因素形成，而是由人工诞生的。”
说到这里，吴尘又补充道：“其实，弗林创造电子世界的初衷，只是想开辟出一个供人类消遣的游戏而已。就像角斗场。”
“user，你在角斗场里的死亡，是不是真正的终结呢？”伊利莎白反问。
“是。”吴尘知道她想说什么，“就像人类世界里流行的真人秀，虽然流血死亡都是真的，可那也是游戏。看看也就算了，没有人会把那样的游戏，带入自己的生活中。”
“好吧，我们必须承认，彼此的认知存在巨大的鸿沟。如果想弥合，那就让我们联手走到最后，揭开整个世界的秘密吧。”赛林达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。
“从哪里开始？”吴尘摊开双手。
“角斗场。”塞壬四姐妹异口同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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