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 160：往事萧瑟
夜绯还是第一次听到七长老用这种语气说话。
她站在门外犹豫了几秒，还是选择走进主阁，七长老坐在主位，平常她总是吊儿郎当地搭着腿而坐，今天却靠着椅背双手环臂，不见一丝懒散的姿态，脸色阴沉得好像能滴出水。
大长老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，他的脸色同样凝重，两人似乎是在争论什么事。
看见夜绯走进来，七长老脸上的阴沉收了收：“小绯儿，你来了。”
大长老放在座位扶手上的手微微捏紧，他看到夜绯，也没再把话说下去，只是提醒一句：“老七，此事重大，切莫轻举妄动。”
七长老冷笑：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，但人、魔两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，魔族敢越界，就是在破坏百年前的约定！”
“现在你看清楚了？魔族就是一群冷血残暴又不守信用的龟孙子！”
夜绯默默地站在门旁，没有说话，只是听着两位长老之间的争论。
大长老皱眉，显然不想让夜绯知道太多背后的事情：“好了，澄澜，此事先这样。”
他起身，一拂袖袍走出天机阁。
主阁内的气氛慢慢回归沉寂，夜绯倒上一杯花茶递过去：“姐姐，消消气。”
七长老接过茶杯，面容上的怒气散去：“还是认的妹妹乖巧懂事，我那混账徒儿，现在还不知道野去哪儿呢！”
夜绯微抿着唇，她在七长老旁边的位置坐下，轻声道：“姐姐，你和大长老刚刚在说魔族的事情？”
“景深昨晚在归元城碰到了魔族。”七长老没有隐瞒，她抿了一口花茶，又道：“那魔族残杀无辜的人，随后一路逃到附近的森林。”
夜绯沉默，慕景深果然为她保密了。
但想起七长老刚才那阴冷的语气，她心头一紧。
好一会儿之后，夜绯又问：“姐姐，刚刚听你的语气似乎也很憎恨魔族，为什么？”
七长老没想到夜绯会这么问，她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，目光遥遥放向主阁门外。
就在夜绯以为七长老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时，少女轻笑一声：“也？小绯儿，为什么你要用这个字？”
夜绯回答：“我听容玉说了慕景深的事情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七长老放下茶杯，手轻轻放在腕上的红玉镯，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，“万剑宗是人界出名的正道宗门，其宗门第一条规矩，就是‘恶即斩’。”
“景深是因为父母被魔族所杀才毅然拜入万剑宗，他想以手里的佩剑斩尽这世间的所有邪恶……我的爱人也是被魔族所杀，但我已经记不清为爱人报仇雪恨后，应该何去何从。”
夜绯很意外，她连忙道歉：“姐姐，对不起，我不知道你……”
“无妨，这件事也过去很多年了。”
七长老笑了笑，她昂起头闭上双眼：“就在我漫无目的时，是逐影邀请我去灵风学院做长老……从此，我以七长老之名，在学院待了近百年的时间。”
夜绯挑眉：“无归阁的那位逐影执事？”
“是啊，小绯儿你一定想不到，逐影曾是灵风学院的一位长老。”七长老对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，“他以前是六长老，后来我成为七长老后，他离开了学院，去无归阁做一名执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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