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了。”李长老走过一片云雾缭绕的山地，来到了一处环境优雅的院，轻声道。“沈院长，今日有一位破例招收的弟子，我带来了。”
过了好一会，房间中传来一道沧桑的声音道，“知道了，带到吴长老那做一下登记吧。”
听着这沧桑的声音，方千然心中一颤，这声音让他感觉极为熟悉，而此人又姓吴，几乎下意识的，方千然脑中便出现了一个人影。
“沈院长，今我带来的这位少年，您或许有兴趣见见，他的赋……”李长老继续道，但话未完，却被沈院长打断了话，“能破例招收的弟子，都是赋不凡的少年，我相信你老李的眼光，我就不用见了，去吴老那登记一下就可以了。”
这沧桑的声音中，带着一抹深深的疲惫感，让方千然升起些许担忧。
“沈院长，此子不同于其他的弟子，您还是见见的好。”李长老未曾放弃，再次道。
这一次房间内的人足足等了盏茶功夫后，才徐徐传出，“我一个行将朽木的副院长，早已不问世事多年，老李你又何必非要让我见见此人呢？”
“哎，也罢也罢。”声音落，房门自动打开，走出一个身穿麻衣，满脸皱纹的老者，一头白发随意的披散，当真有股形容枯槁的意味。
方千然牢牢的盯着这位老者，心头一瞬间泛起酸涩，这就是它所熟悉的那个老者，沈源沈长老，也是前世，这老者曾在原城游历时发现了自己的赋，并且亲自将自己招入苍羽学院的恩师。
这才仅仅十五年，怎么当年意气风发的沈源长老，变成了如今这副颇有些心灰意冷的模样。
刹那间，方千然低下了头，他忽然猜测到，沈源能发生如此大的变化，莫非是因为自己？这一个想法，让方千然眼中不由自主的感慨万千，心中难受无比，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，不敢再盯着沈源看去。
“沈院长近来安好？”李长老迅速向前走了几步，关切的问道。
“一把年纪了，只要还活着，不就是安好吗？”沈源随口着，“我你，也别院长院长的喊，若非沾了我那弟子的光，我又岂会成为这苍羽分院的名誉副院长。”
“这院长两个字，每每都让老头子我，心神难宁啊。”
“沈老……”李长老神色复杂，这十五年来，又何止沈源心中过不去这个坎，即便是李长老每每想起那件事，也是难掩心中怅然，本来从这处分院走出的才弟子，却突然身死，成为了簇苍羽分院所有人都不愿提及的往事。
这些长老，几乎半辈子都在这苍羽分院中，年纪也都很大了，突破七阶无望，早就将对修道的希望寄托在淋子身上，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惊艳的弟子，却过早夭折，绝对是对他们极大的打击。
“怪老头子我，陈年旧事，总是放不下，来，让我看看这娃子为什么让你如此看重。”沈源道。
李长老点头，他带方千然来到此处，为的就是想让沈源能够看重他，若能让沈源再收方千然作为弟子，那么定然能减轻沈源这十五年来的悲痛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，让龋忧他的状态。
自从十五年前，沈源听到弟子的噩耗，便从此不理世事，如同闭死关一样的状态，确实让许多人不忍。
“过来渐渐沈院长。”李长老压下心中情绪，招呼着方千然，并且对沈源道，“此子的赋与他人不同，虽然十五岁仅仅一阶境界，但其对于功法的领悟太过惊人。”
“先前此子与周涯有过一战，在这场战斗中，周涯所使用的月冷霸拳与斩空剑诀，都被此子以可怕的赋学的有那么几分味道。”
沈源眉头微皱，问道，“你是，他在战斗中，通过模仿周涯的招式，领悟了几分月冷霸拳和斩空剑诀？”
“是，而且恐怕不止领悟了几分那么简单。”李长老如实道。
“奇。”沈源虽然只了一个字评价，但却是最为符合的了。一个奇字，能从沈源的口中出来，太罕见了。
“娃娃，你怎么低着头，莫非还怕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头子？”沈源看着方千然，笑着道，“孩子，叫什么名字。”
“晚辈……弟子初见苍羽学院院长，心中惶恐，还望院长见谅。”方千然压下心中万般情绪，缓缓抬起头抱拳道，“弟子姓方，名千然。”
“姓方，名……”沈源原本笑着，却突然神色一怔，“你，方千然？”
“禀院长，弟子不敢隐瞒。”方千然回道。
而沈源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，这个名字，怎能让他平静，看着方千然的面孔，竟真有几分像自己那徒儿。
李长老愣了一下。另一边的沈源也深深吸了一口气，“好名字。”
“谢院长赞赏。”方千然回道，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。
“我听李长老了，你对功法武技的特殊赋，不知能否让老朽也开开眼。”沈源缓了好一会，才从方千然这个名字中回过神，缓缓道。
“当然。”方千然拱手施礼，随后将长枪屹立在一旁，空出双手，将月冷霸拳的一招一式当着沈源的面，一一施展。随后又以拳指代剑，将斩空剑诀施展而出。
对于这两种武技的施展，方千然把握的度极好，至少其体内元力的运转方式，并非是月冷霸拳与斩空剑诀的运转方式，这样一来，颇有一种依葫芦画瓢的意味，但却带着几分这两种武技的精妙之处。让人只能想到其对于武技领悟的可怕赋，而非怀疑方千然早先已经修炼过这两种武技。
“不凡，不凡啊。”沈源赞叹，“老李，带他去吴长老那登记一下吧，然后招几个长老你们商量一下，看谁愿意收他为弟子，此子若好心教导，未来不可限量。”
“沈院长，你……”李长老一怔，他以为沈源动心了，没想到话语中，依旧没有收徒的意思。
“去吧，老朽我已经十几年未曾教授弟子了，怕误人子弟。”沈源知道李长老要什么，打断了他的话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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