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，咳咳。”
有了汤叔的援助，老汪总算能喘上两口气，体内的灵浆被他快速炼化，然后反馈给丹田、经脉，乃至每一段骨骼，每一寸皮肤。
两人根本无需太多沟通，顷刻间达成共识。
双腿爆发出恐怖的力道，脚下的泥土瞬间崩裂，汤叔双手交叉在胸前，掌心暗藏两块儿黑色的石头，此刻石头上隐隐有颗粒般的黑雾。
而老汪的气息突然在空能的感知中消失了，而且，因为汤叔挡在前面的缘故，空能甚至无法通过目光确认对方的位置。
脖子上挂着的念珠微微发光，他的脸上竟然浮现出认真和严肃。
金光人影如同一个神圣的光环，罩住他的身躯，同时他口中呢呢喃喃，诵读出繁复的经文，犹如天籁之音。
话音突然停滞，空能神情神圣平静，双眸如同寂静的深谷幽泉，清澈而深邃。
“咪！”
巨大的风暴直吹汤叔，他的头发撕扯着他的头皮、衣服紧贴着他的身躯，眼睛频繁眨动，才能勉强看清前路。
掌中的黑色石头，也出现轻微的颤抖，显然这手段是针对它的。
汤叔心中充满警觉，随后又放松许多，不过态度并没有松懈。
看样子，空能和尚并不知道他藏起来的手段，应当是本能发觉的危险，从而提前应对。
“不过，还是老子技高一筹，让我看看十一骨境的高僧，能不能挡住「仙人」的手段！”
随着他的一声暴喝，两只手掌一前一后，拍打向空能。
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老汪，也在这个时候显出了半个身形，他手心没有和汤叔一样的黑色石头，倒是有一道道红色的纹路，像是文字，又有些扭曲的不成样子。
那是血，是他用自己的血刻录下的符箓，犹如一朵盛开的血花，鲜艳且诡异。
这种不设坛，不起阵的符箓手段，靠得是消耗自身精血，怪不得老汪的脸色十分难看，惨白的，像是将死之人。
一道红光从他掌心的符箓中射出，直接打在空能周身的金光人影上。
明明是十一骨境高僧的护身手段，却出乎意料的脆弱，被这道红光打开一道口子。
空能和尚看见红光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好，只可惜他因为施展「六字真言」，还是慢了半拍，被红光击中。
这伙儿人是做足了功夫的，更是有人肯为此牺牲自身精血，这是一种「血煞阴鬼符」，与佛门功德金光相互克制，金光不是被打破了，而是同这阴邪的符箓相互抵消，这才出了个缺口。
这还是因为对方修为弱，精血所含灵气和因果并不多，若是换作一个同为十一骨境的高修，怕是已经破了他的功德金光。
足够了！
打开一道口子就足够了！
汤叔已经来到近前，两只手接连打出，黑色石头被他一起通过金光缺口，拍打在空能的身上。
有「六字真言」，汤叔攻击的力道并不算强，并且，他自己也被震的双耳出血，脚步虚浮。
“呃！”
空能感到一阵深入识海的痛苦，他目光瞪大，这才发现自己被打中的位置弥漫着黑气，是两枚黑色的东西刺破了自己的皮肤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？！”
慌乱间，他抬起头向前方看去，担心汤叔趁火打劫，匆匆一瞥，他发现汤叔也有些自顾不暇，双手升腾着更加恐怖的黑气，身后的老汪也踉跄着，险些摔倒在地上。
“嘶！”
识海和身体的双重疼痛将空能的注意力拉了回来，功德金光也出现震荡，隐约有即将消失的迹象。
难过、沮丧、悲怆…
一时间脑海中各种情绪挥之不去，难以抑制，让他险些崩溃。
可自己是十一骨境的高修，更是佛门弟子，修的就是心性，是信仰，证的是六根清净的大智慧，又怎会被情绪扰乱自身。
已经好多年没有经历过的混乱，险些让空能自毁根基，若非识海中灵台高筑，燃香敬佛，怕是此刻境界跌落，饶是如此，他也没了一战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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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骨的阴寒从双手渗入手臂，并沿着经脉朝着体内蔓延，所过之处，灵气冻结，一阵阵的疼痛让他难以适应，痛感还在逐渐加深。
汤叔连连后退，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会带来恶果，可没想到这种感受会让他如此痛不欲生。
那两块儿黑色石头本就是搏命的手段，他也知道，教会中有前辈大人可以出手解决石头带来的副作用，可惜现在安昌林被牵制，暂时无人能够帮助他。
“敕敕洋洋，日出东方，吾赐灵符，普扫不祥，口吐山脉之火，符飞门摄之光，提怪遍天逢历世，破瘟用岁吃金刚，降伏妖魔死者，化为吉祥…”
他低声哼唱着，十指僵硬已经无法变换指诀。
自丹田内生出一股暖流，顺着经脉延展，很快就和那股寒流接触，虽说不能堵住，但也有效的缓解了它前进的速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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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的动静可不算小，无论是安昌林，还是空然三位和尚，都清楚的看见，可他们四人竟无一人出手相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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