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？”医生虽然的确会摸脉，但现在这时代不推崇这个，医生哪怕家学渊源，年轻时也是去进修过新式医学，才能在军区医院承担大任。
而这几年，很多人也更避讳用传统医学。
传统医学讲究望闻问切，医生乍一看，并没有看出许白棉有什么明显的问题，便随口道：“身体不舒服还是要去做检查的，不管是什么毛病，都不要讳疾忌医。”
这医生瞧着年纪也不小了，且他看病人的眼神都是同样的清澈，没有丝毫多余含义，许白棉没觉得有什么可介意的，就直白地道：“我的月事没来，想麻烦您帮忙看看是不是怀孕了。”
就算是真的怀了，也顶多一个多月，许白棉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，恰好今个在这看到医生摸脉，才想起来这回事。
医生一听，倒是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许白棉的脸色，随即，他微微皱眉，道：“那你和小江一道去我办公室，我帮你瞧瞧。”
待许白棉点了头，就听到医生又说了一句，“若是有孕，需有多重忌讳，稍等你记一下。”
许白棉老老实实站在原地，再次点头。
跟随着杨医生往上走了一层，几人来到办公室，许白棉看杨医生先去洗了手，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些她不认识的工具，她茫然地坐在那，等着对方指挥。
杨医生倒没让许白棉多等，直接让她伸出手，又给她手腕上盖了一层薄薄的丝帕，才搭手摸上去。
“脉如走珠，往来流利，”杨医生收回手，对着许白棉的神情也温和不少，“单看脉象，的确可能怀孕，但你的月份很浅，如果想要确定，还是得等再过一个月去医院查查。”女性的经期前后和排卵期有时也会有类似的脉象，医生对此也难以做包票，只能让许白棉再等等。
等过些时日或许症状更显，不用去医院检查，也能够确认怀孕。
许白棉认真记下，先是谢过医生，才道：“那我有什么需要忌讳的吗？”除了要防备可能来的女主，还有外在危险，许白棉也想更加谨慎一点，以免“意外”再次出现。
说不定老天爷就是看她不顺眼呢！
即使真有意外，许白棉也毫不意外。
医生又说了几句，最后道：“孕初期最好不要进行房事，我刚看你……”他说了一堆许白棉没听懂的专业词汇，但最后那句，许白棉听懂了，也不由得脸红心虚起来。
她听见医生语重心长地说道：“年轻人，要节制一点。”
许白棉红着脸点头。
等杨医生终于讲完，她忙不迭地起身告辞：“谢谢您！那我先回去了！”
“小江 ，你也去209，刚才的那瓶药该打完了！”杨医生顺手把江护士也指使出去，自己才继续在办公室忙活。
许白棉出来没走几步，就被江护士撵上了，俩人索性前后脚地一道往病房走。
江护士看了看许白棉，想到自己家中那三岁多的女儿，温柔的神色中更是溢满了母性光辉。她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：“许同志，你现在刚怀孕，最好还是小心一些，有不少东西孕妇都不方便吃，你回头如果有空来找我，我可以给你一份我当初记的单子。”
“那真是太感谢了！”突然感受到不算熟悉的江护士的善意，许白棉有些惊讶，但还是很认真地道谢，接受了对方的好意。
江护士温柔地笑了笑：“不是什么麻烦事，你明后天来找我就行。”梁冰怡的状况最少还得住院三天，江白芷算是半个专属看护，和许白棉的碰面机会也还是有的。
不过，她也考虑到许白棉并非病人家属，不一定还会来医院，江白芷又道：“你如果没空，我会转交给沈同志，你去找她拿也行。”
也不知为何，江白芷就是感觉许白棉看起来很是面善，再加上两人的气质相似，便很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。
许白棉再次谢过江白芷的好意，两人又走了几步，便已经来到病房外。刚要开门，门就从内部打开，沈皎月刚巧神色认真地往外走。
“江护士？”沈皎月的神情顿时一喜，拉着人就往里走，“我妈刚刚那瓶药快打完了，等会还要换吗？”
江白芷也没有抗拒的意思，顺着沈皎月的力道进去，视线首先就落在了药瓶上。她看了看，又过去帮梁冰怡整理一下，才道：“这瓶打完就行，等下午再做个检查，我到时候再来给病人换药。”
沈皎月也不懂，就在那看着江白芷操作，即便她的精神有些萎靡，眼睛里也还有血丝，神情依旧是前所未有的专注。
如果不是这一遭意外，她根本想不到妈妈的身体居然变差那么多，沈皎月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遍，更是把程家人都放入拒绝来往的名单里。
她现在只想好好陪着妈妈，等她妈身体好起来，她才会再考虑自己的事情。
……
程家人走了半晚上，才算是从医院走回家，不说养尊处优好多年没干活的程立生他妈，就单单程立生，都有些受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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