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如当初的暗七一般僵硬倒地，口不能言，四肢不能动弹，只能转动眼球，用惊骇的目光望向四周。
‘沙沙。’
轻巧的脚步声传来，来人如闲庭信步般进了主院，神色冷淡地望着三皇子。
十分凑巧的，他这次穿得依旧是雪衣。
他立在门口，月光洒下光辉，似乎让雪色布料多了柔光。
苏珩轻淡开口，“三皇子殿下，在下是来讨债的。”
三皇子只能通过喉咙发出一些低微难听的拟声词。
曾经的天下第一杀手在此刻口吻如寻常书生一般，优雅从缓，语气谦和，“或许你有些疑惑，容在下介绍一下，我此行是来替我家娘子讨债的。”
“先前清除了阻碍，如今还欠些利息在你这。”
他轻笑了笑，“三皇子是个聪明人，你……应当明白吧。”
三皇子喉咙里发出急促惊恐的声音，当若无若有的心慌担忧转变成事实，他此刻心底全然是惊恐骇然了。
他想说他是皇子，他可以补偿很多很多钱财，他会保证再也不敢派人打扰。
然而，他无法开口。
雪衣杀手声音温润如玉，不疾不徐道，“你的那名手下的确很忠心，不负这支暗卫队的鹰犬之名，我如他所愿，让他回归了狼群的怀抱，唔……是一群饿狼。”
他说得无辜又轻巧，却给三皇子留下深刻的阴影，对方以声音形态控制不住地剧烈挣扎。
雪衣杀手似乎有些苦恼，“该怎么办呢，你是皇子，我家娘子才同陛下有了交易。”
听了这话，三皇子眼中出现希冀。
然而下一瞬，杀手无可奈何道，“但你毕竟下达了取我家娘子性命的指令，杀人，是要偿命的。”
得到过希望，再迎来莫大破灭，三皇子已经心如死灰。
一颗药丸被雪衣杀手屈指探入三皇子口中，他取来一壶茶，漫不经心地往对方嘴里灌，保证药丸入喉。
“据说，断肠丸能令人体验死亡，就勉强拿这个当利息吧。”
雪衣杀手还有些不满意。
断肠丸药如其名，给五脏六腑带来莫大疼痛，直至药性发作最烈时，五感寂灭，给人带来死亡的感觉，而后才会慢慢恢复感官。
三皇子眼睁睁地看着雪衣男子离去，待疼痛袭来时，他终于明白。
那是从前暗魂阁的第一杀手。
雪衣公子。
杀人时着雪衣，滴血不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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