称兄道弟，实现愿望？
不吹能死啊！
“哼！”
小胖子一声冷哼，对段风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信：“我啥都不缺，用的着求你？”
“要说愿望……有本事你把大梁干了，要不就让皇帝陛下赶紧投降！”
“看看我家的生意都成什么样儿了？”
“自从大梁要和大虞打仗，酒楼都没客人了！”
可不是嘛！
上到文武百官，下到黎民百姓，对这场战争的结局根本没法儿乐观。
要不怎么会冲击城门？
都是为了逃命！
从延边岳州城，直到大虞都城郦阳，这是最近的距离，途中总共需要经过六座城池。
但凡稍微有点儿本事的人，都会想尽办法，拖家带口赶紧跑路，远离大梁军队的进攻路线。
狄海阔会不会带领大军绕道而行，攻击其他城池？
可能性不能说完全没有，但也是微乎其微。
以狄海阔以往的作战风格来看，有大路绝不走小路，有近路绝不走远路，能横推绝不绕道！
“大梁肯定要打，只是不能急于一时。”
段风摇头笑笑：“老三不是出使大梁议和去了吗？至少在他返回之前，大梁不会轻举妄动。”
“至于酒楼生意嘛……有没有可能是你家的酒不够好？”
“还有！”
“除了望月楼，你家还有没有其他生意？都说说，我帮你出出主意。”
嘁！
小胖子满脸不屑，下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。
段老六能有什么好主意？
家里的生意，老爹正在忙着收拾呢，过阵子就全都搬去大梁，留在大虞的仅仅是一小部分。
老袁家家大业大，搬家不是小事，一时半会儿根本忙不完！
“酒楼，当铺，拍卖行，染布坊，成衣铺……”
姜瑶掰着手指头，小嘴儿叭叭说了一大串。
最后睁大眼睛，嘴里“咦”的一声：“除了钱庄，只要能赚钱的生意，就没有袁家不做的！”
其实袁家也想做钱庄，只是做不起来。
因为钱庄是常家的！
在大虞，无论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，都认“常发钱庄”这个金子招牌。
只要拿着常家的银票，在任何城池的常发钱庄，都能随时兑换现银。
有人曾经仿冒常家银票，拿去钱庄骗银子。
结果被钱庄掌柜一眼看穿，送去衙门直接当堂打死！
由此也能看出，这个时代的存折已经初步具备防伪工艺，外人制造赝品银票几乎不可能成功。
而常家能经营钱庄，一个是自身实力够强。
另一方面，当然就是和镇阳王府的关系。
三世子段佑，他就是常家和王府的纽带，常家也因此成为地位尊崇的皇室姻亲！
“钱庄是常家的根基，也是老三的根基……”
段风眯起眼睛思索片刻，目光突然微微一亮：“小胖子，你想不想干倒常家，成为大虞首富？”
“我……”
没等段风说完，小胖子火冒三丈，气的直跳脚：“胖怎么了，又没吃你家的米！”
“我不叫小胖子，我叫袁裘！”
圆球？
段风和姜瑶对视一眼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。
名字很贴切。
这小胖子要是不小心摔倒，起码能在地上滚个七八圈儿，体型太圆了！
“当首富谁不想？可我爹说了，常家不能惹！”
袁裘气呼呼的回到凳子上，满脸不屑：“依我看，他家也就一个钱庄生意做的有点样子，别的哪能跟我家相提并论？”
“再说了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，你是想利用我家对付三世子对不对？”
“别看我长得胖，我脑子比猴儿都精！
段风笑了。
这家伙确实有点小聪明，但还远远称不上大智慧。
俗话说得好，乱世黄金盛世珠宝。
兵荒马乱的时候，珠宝再漂亮有个屁用？
金子银子才是真正的硬通货！
“我问问你。”
段风并没有直接说破，而是笑着问道：“你家经营那么多生意，这些年肯定攒了不少银子。”
“银子呢？在哪？”
“大梁打进郦阳城之前，你家的银子怎么运出城？”
“而且我记得，来望月楼吃饭的客人，很多都是用银票的吧？”
嗯？
袁裘微微一愣，然后立刻点头：“咋啦，这有什么问题？”
“我家也不用运银子啊，总共就留了几箱金子，其他的早就换成银票了！”
这就对了！
段风随手取出一张小额银票，在袁裘面前轻轻晃了几下。
而后收起银票，神秘一笑：“真等大梁打过来的时候，你猜，这东西还有没有用？”
“拿着这玩意儿去常发钱庄，他们会给你银子吗？！”
唰！
袁裘肥滚滚的身子微微一僵，旋即满头冒汗，胖脸都变白了。
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！
大虞长治久安，十几年没有经历战火，常发钱庄信誉在外，经营的一直不错。
打起仗来可就不一样了！
毫不客气的说，一旦郦阳城被破，一旦常家翻脸不认账。
到时候，手里的银票就是一张废纸，连一枚铜钱都别想换到！
“不会，不敢……他们不敢！”
袁裘越想越怕，不太明显的喉结剧烈抖动，声音都忍不住开始发颤：“常家不敢这么做，他们就不怕被那些票主给活活撕碎？”
“那些票主……”
“明白了，我明白了！”
“郦阳城一破，那些票主早就被大梁铁骑撕碎了！”
明白的有点晚了。
自古至今，发国难财的畜生不在少数。
抢钱庄，抢赌坊，抢银号……甚至有人胆大包天，趁机抢掠皇宫，抢掠国库！
相比之下，钱庄赖账根本不算事儿。
银票是真是假，全凭一张嘴，钱庄说真才是真。
钱庄说假，银票再真也没用！
“现在知道怕了？”
段风知道火候差不多了，笑呵呵问道：“一旦大虞有何闪失，你家能否保住这份家业，一大半要看常家的脸色。”
“如今的情况已经非常清楚，你家里的那些银票，不说毫无用处也差不多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“现在告诉我，想不想成为大虞首富，想不想跟我一起干倒常家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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