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，张三早早起床。早饭后自己一个人出门，他去学习，胡唐月不方便跟着。
昨天历落雪带回了很多样品，养颜系列四个产品都拿了不少。张天晓只怕她们不好意思多拿，每样都选了十几份。
再见历落雪，张三心情复杂。偷偷观察发现历落雪与最早相识之时没有任何变化，始终面露微笑，让人生出亲切之意。
与胡唐月交谈后，他再与历落雪交谈就自然了很多。其实与之前并没有大的不同，只是在他心里坦然了很多，人也变得轻松。
胡唐月也在悄悄观察他。看到他的改变，对他报以赞许微笑。她能感觉到，今天落雪的心情格外好。
杨老正在书房等待张三，没见段母。显然是知道今天是杨老授课，躲了出去。
“别紧张，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了。”杨老看张三身子紧绷，开解他，“我知道你记忆力超人，我这里的书你也看得七七八八了。”
他看张三还是有些紧张，只好尽量说的轻松，“如果是其他人用你的速度借书看书，我会认为这是故意在我面前表现。
可你不同，我观察过你。看书都是循序渐进，有迹可循。这就说明你没有糊弄我，是真的在用心学习。
你的天赋我不好评判，但是我要告诉你，我走到你这一步的时候，已经快四十岁了。这还是因为我在部队上能接触很多的病人。
所以我们之间更多的应该交流。你没必要紧张，否则大家都难受。”
张三在尽量放松自己，可是他从没有参与过杨老的正式教学。以前两个人相处都是随心所欲，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。
现在突然这样摆开架势，他一时半会很难适应。
“好吧。”杨老看无法达到调整效果，只能换一种方式了，“你曾经和我说过和觉慧法师学习过一段时间，能告诉我她是怎么教你的吗？”
杨老对人性了解极深，他知道张三在骨子里有自卑情节。这可能还是因为年少时受过的那场磨难。
他问这话的目的很简单，既然我说话不能让你放松，那就你来说。说着说着也就恢复正常了。
“我那时候只是死背了一些医书。大师看我门槛都没有踏上，就给着重给我讲了一些黄帝内经里关于法的知识。”
张三一边整理语言一边告诉杨老，“大师说法是法，术是术。术脱胎于法，法要通过术来体现。但法终究要脱离术的桎梏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开始时候还讲的有些磕绊，后来在杨老目光的鼓励下，越来越顺畅。到了后来把自己对术与法的理解也讲了出来。
杨老静静听他讲述，中间没有一句插话。直到张三讲了累了他才让张三出去端了一壶茶进来。
一边喝茶，两人一边继续对话。
“觉慧大师是个奇人。”杨老先给绝对大师一个肯定的评价，“万家生佛也不过如此。她对医的理解已经超过了世俗中绝大多数的中医。”
张三听到他对觉慧大师的肯定心里激动。在他心中觉慧大师是一个特殊的存在，没有人可以替代。
“你能得到她的教诲也算是一场缘法了。”杨老微笑，“以你的经历，你的超人记忆力只怕和觉慧大师也有些关系。”
张三有种被杨老看透的感觉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。
“谁还没点小秘密。我都这个岁数了，有些事多想想也就能想明白了。你以后没必要在我面前再遮遮掩掩的。”杨老笑着向他摆手。
“佛门的事可信可不信，信了是理所当然，不信自然就是玄幻神奇。
只凭佛门导人向善这一点，就能保证佛门千年不衰，只希望他们能坚守本心吧。这世界的诱惑太多，成佛成祖的又能有几个。”
张三听出杨老话里对佛门还是有些意见的，但他也无法对此多做评价。
杨老只是有些感慨，随即话入正题，“医道从德，术业求精。中医是道医，讲一个天地人大道理。而西医则是术医，分科很细，讲求术业有专攻。
这就是中西医本质的不同。你口中的法，其实就是道的一个延伸。觉慧大师如果只理解到法这一步，只能说明她的起点不够高。
或者可以说是她医学的基础教育不够完善。”
张三想起觉慧大师的经历，的确如杨老所说，觉慧大师是与自家小姐一起学医的，开始也只是为了和小姐同步，更多的是玩乐心理。
后来经历大变，才开始潜心学医，直至最后学佛才有了济世救人的心念。如果说基础这方面，杨老说的没有错。
“中医的道即医家对天地人规律的认识，千百年来一直有无数先贤在探寻。他的起源与黄老学说有着密切的关系。
从周易的阴阳世界观，到黄帝内经的系统归纳，再到难经的解读，中医逐渐完善，形成系统的学术理论，指导后世的医疗实践。
黄帝内经是中医道集大成者，之后中医理论再无大的突破。总是后世的金元四大家各自学术理论特点，明清温病学等理论。
也只是对原有理论的完善和补充，没有突破原有理论的框架，你口中的法也是如此。”
杨老尽量说的详尽好让张三理解先贤的成绩以及这些后人的思考。
张三转动脑筋，记忆着杨老的每一句话。学医治病这些年，这是首次有人系统的向他讲述中医的道。
“内经系统的阐述了中医之道，构建了宏大的世界观，通过阴阳、五行、脏腑、五运六气等体系，详细描述了天、地、人及疾病之间的关系。
提出了一系列治则治法，这套理论体系此后指导了数千年的中医实践。这就是中医之道。
中医之术包含很多，伤寒杂病论、神农本草经、及诸多医家经验总结、医案、方药认识皆属于此。
中医之术的践行，验证了中医道的合理性，正确性，并在临床中不断的完善中医之道，修正中医道的错漏之处以及摒弃无用、荒谬的学说。
所以无术则道不行，道不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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