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9号，你愿意吗？”老师叫住9号。
9号呆呆的模样，像是还没睡醒。
他点了点头，“愿意。”
12号因为陈央没选择他而选择了9号，心里一阵失落。
14号借此机会问13，“我能请你教教我嘛？”
12看向陈央，陈央轻轻点头。
于是教室就剩下了四个人。
9号教导陈央，12号教导14。
陈央也看到了9号的作品，他的作品画满了昆虫，密密麻麻，种类繁多。
“我不会设计，也不会画画，我只是把脑子里想象到的昆虫全部照着临摹了出来。”
陈央皱眉，这小子在凡尔赛吗？
似乎是因为与陈央在交流昆虫，他的话逐渐变得多了起来。
带着眼镜的双眼也在放着光。
9号把自己的画翻过来，在背面为陈央现场画出一只昆虫。
陈央没有打扰，就一直在旁安静地看着。
9号画画跟其他人不一样，他的手很稳，就好像纸上本身就有轮廓，而他做的就是将隐藏在他脑海中的昆虫与纸上的画面贴合在一起。
占据这张白纸的四分之一，9号画了一只蜘蛛。
蜘蛛的头胸前方有着八只眼睛，八只长有刺毛的腿，经9号的手画出的蜘蛛陈央总觉得有点陌生。
好像现实中没有见过这个种类的蜘蛛。
纸上的蜘蛛栩栩如生，在陈央盯着蜘蛛的时候，蜘蛛的其中一个复眼好像动了一下。
陈央眨眼，八只眼睛全部盯着陈央，吓得他身体微微后仰。
“怎么了？”9号一脸的疑惑。
“没...没什么。”陈央再次盯着蜘蛛的时候，蜘蛛的眼睛已经变得正常。
不知为何，这一刻，陈央觉得蜘蛛丢了魂，没刚才那么真实了。
“摸摸看。”9号一脸期待。
陈央心里有点膈应这东西，他不太喜欢昆虫。
不过他还是给了9号一个面子，对方好歹也是帮助了自己。
当陈央的手接触到蜘蛛的时候，9号抓住他的手带着他慢慢摩擦这幅画。
“闭上眼睛。”
陈央照做。
闭上眼睛后，陈央的手感变了，好像这张画变得凹凸不平，有微弱的刺痛感，结合刚才闭眼前看到的蜘蛛画面。
手感很像摸到蜘蛛腿上的刺毛。
陈央猛地睁眼，那种触感又没了。
“想象力也是这幅画的一部分，你再睁开眼的时候就体会不到脑海中的真实感。”
陈央拿起画，勾勒蜘蛛的毫毛时，9号用了大小不同的力道，让画面有了凹凸的感觉。
“你最喜欢的昆虫是蜘蛛吗？”
“蜘蛛是一类属于蛛形纲的节肢动物，不是昆虫。”9号慢悠悠地摇头。
陈央正打算继续听下去，谁料9号没有继续给陈央科普，反倒是说了一句很渗人的话。
“我时常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个人，而是一个蜘蛛。”
陈央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，就好像在精神病院有人说自己是个蘑菇，他哄哄也说自己是个蘑菇。
可眼前这孩子不是精神病啊。
“所以...你爱吃虫子？”陈央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。
“不是，我吃昆虫是因为曾经有个朋友告诉我的，他说习惯吃昆虫会在以后好过点。”
陈央两根眉头紧紧贴在一起。
9号的话让陈央抓住了信息。
孩子们成为朋友是很艰难的，而9号说曾经他有一个朋友。
曾经的意思是他的朋友要么不再是朋友，升入到二级或者一级。
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孩子已经死了。
陈央不觉得9号是个傻子，傻子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孤儿院活不了这么久。
“那你的朋友现在哪去了？”
9号没有回答，把头转向另一边。
陈央诧异，突感虎躯一震，身体微微颤抖，心脏的跳跃频率明显提高。
“这种恐惧程度...是妈妈一。”
陈央假装不经意地转头，窗口的妈妈一脸上摆着微笑地看着陈央，眼神却极为惊悚地瞪着陈央。
他赶紧把头转回来，调整自己的呼吸。
妈妈一推门而入，宣布辅导结束。
“好了，到了运动的时间了，去楼上的健身房吧。”
说完妈妈就走了，丝毫不拖泥带水。
9号将画递给陈央，“你要是想学习可以没事就看看。”
说完他第一个离开房间，12与14也打算离开教室。
陈央看到14的表情很难看，估计是学不会12号的画法吧。
他拿着9号的画走出教室，在眼光下举起这张画，蜘蛛似乎又变得真实了几分，陈央嘴角带着淡淡笑意。
可下一秒陈央就笑不出来了，阳光透过蜘蛛，陈央在蜘蛛的腹部隐约看到一张模糊的脸。
9号作画他可是全程看着，没见到他画出来啊。
结合9号说的话，陈央觉得这里面不是简单的教导这么简单，9号有问题。
“等一会儿，问问12吧。”
......
陈央来到二楼的健身房，健身房的空间很大，一整排的跑步机。
其他孩子都跑了有一段时间了，陈央他们得赶紧跟上。
在健身房的时候好像没有了等级的限制，有可能与空间有关，健身房很大，器械齐全。
不需要排队使用。
每个孩子愿意用什么器械都可以。
但有阿姨作为监管人员在健身房巡逻，如果有孩子不做运动，她们会上前警告。
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有氧和半个小时的无氧运动后，陈央累成狗了。
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，瘫坐在地上。
而比陈央来得早的孩子都元气满满，就连看着像是个书呆子的9号也仅仅是脸有点红，并不像陈央这样累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不是吧，为什么每次我的体质都是最差啊。”陈央心中抱怨。
陈央注意到还有一个人也在大喘气，这让他有点不敢相信。
是所有孩子中的1号。
陈央回忆起老师宣布画的作品评分时，1号的成绩好像也中规中矩。
身体素质也普普通通通。
那他凭什么当上的1号呢，
而且他在运动的时候也穿着长袖，累得满脑袋汗也不脱下衣服。
这让陈央起了疑心。
对方的衣服里面到底在隐藏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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