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土在风中缓缓飘散，古塔的废墟像一座沉默的坟墓。三个人站在树上，望着那片残骸，谁都没有说话。
“你家师父不是叛徒。”墨尘低声重复了一遍，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。
帝逸之没有回应，只是死死盯着封神榜碎片可能埋藏的地方。他的手还微微发抖，刚才那种感觉太真实了——他听到了师父的声音，就在塔顶崩塌的那一瞬间。
“我们得回去找。”楚灵开口，“说不定碎片还在里面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墨尘摇头，“整座塔都塌了，进去就是找死。”
“可如果碎片真的在这里呢？”帝逸之终于出声，语气坚定，“那是封神榜的一部分，不能就这么丢下。”
楚灵点点头，正要说什么，忽然胸口一阵刺痛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她的灵魂。她踉跄了一下，扶住树干才没摔倒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帝逸之立刻转身过来。
“没事……”楚灵咬牙撑着，“就是有点晕。”
“不对劲。”墨尘皱眉，“你脸色太白了。”
楚灵还没来得及回答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画面——血红的天空、燃烧的宫殿、一个身穿华服的女人站在高台之上，身后是无数跪拜的妖魔。
她猛地后退一步，呼吸急促。
“我……我记得什么……”她喃喃自语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帝逸之抓住她的肩膀。
“我看到了……过去的事。”楚灵眼神有些涣散，“一个女人……她在操控封神榜的力量……她是……”
她的话音戛然而止，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，痛苦地弯下腰。
“楚灵！”帝逸之大喊。
“别碰她！”墨尘一把拦住，“她体内的妖力在暴动！”
果然，楚灵身上开始泛起淡淡的黑光，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符文纹路，像是某种古老印记正在苏醒。
“她在觉醒。”墨尘沉声道，“这是前世的记忆在冲破封印。”
“怎么办？”帝逸之焦急地问。
“让她触碰封神榜。”墨尘看着远处的废墟，“只有那样，才能彻底唤醒她的记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帝逸之迟疑。
“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。”墨尘打断他，“要么让她自己承受记忆反噬，要么我们帮她完成这个过程。”
帝逸之深吸一口气，点头，“好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架起楚灵，向废墟走去。
空气中弥漫着碎石和灰尘的味道，脚下的地面松软不稳。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倒塌的梁柱，在塔顶中央找到了那块悬浮的金属板——封神榜核心。
它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光芒，仿佛从未被破坏过。
“来吧。”帝逸之轻声说。
楚灵伸出手，指尖刚触碰到金属板，一股强大的能量猛然涌入她的身体。
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，双膝一软跪倒在地。紧接着，她的瞳孔骤然收缩，变成了蛇一样的竖瞳。
“开始了。”墨尘低声道。
楚灵的身体剧烈颤抖，额头渗出冷汗。她的嘴里开始念叨一些奇怪的语言，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。
“她说的是商朝时期的语言。”帝逸之惊讶道，“我能听懂一部分。”
“快问她，她到底是谁！”墨尘催促。
帝逸之蹲下来，握住她的手，“楚灵，告诉我，你是谁？”
楚灵缓缓抬起头，眼中不再是恐惧，而是一种冰冷的洞察，“我是……妲己。”
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帝逸之瞪大眼。
“我不是现在的楚灵。”她的声音变得空灵，“我是千年前那个操控封神榜力量的女人，是你们口中祸国殃民的狐妖——妲己。”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帝逸之喃喃。
“你师父不是叛徒。”楚灵继续说，“他是姜子牙的后人，一直在守护封神榜，防止它落入我手中。”
“所以……你才是敌人？”墨尘握紧拳头。
“曾经是。”楚灵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，“但这一世，我重生为人，体内妖力却一直不受控制。直到今天，我才明白原因——我被封印了。”
她抬起手，掌心浮现出一道奇异的符文，“是姜子牙亲手设下的封印，也是你师父继承下来的使命。”
帝逸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，“那……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想知道真相。”楚灵直视着他，“为什么我会成为妲己？为什么会背叛人间？”
帝逸之沉默片刻，最终点头，“我可以帮你。”
他取出天书，画出一张封印符，贴在楚灵胸口。刹那间，她的身体被一层淡金色的光包裹，四周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。
“集中精神。”帝逸之低声说，“让记忆完整浮现。”
楚灵闭上眼，眉头紧锁。几秒钟后，她猛地睁开眼，瞳孔中闪过一道血光。
“我看见了……”她喃喃，“二十年前，师父……他在一座古庙里，用我的血启动了一个法阵。”
“什么？”帝逸之震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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