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关明杰，你松手好吗？你弄疼我了！！”慕羽提高了声音，“你松手，有什么话，咱们好好说。”
关明杰总算松开了手，“我最后一次去找你，跟你说的那些话，你真的，全忘了？”
慕羽蹙着眉头想了好半天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，关明杰找自己说过什么话。
她自然是不知道，关明杰最后一次来找她的场景，因为和陆震言有关，那段记忆，早已经不存在了。
当时，她还在京都医院做医生。有一天晚上关明杰突然来找她，说导师接了一个很重头的项目，他要跟着导师出国待一段时间，回来后，可能就要全心全意准备博士论文，需要闭关一段时间，可能没有时间再过来找她了。
慕羽陪着他聊了一会儿，自然也安慰他叫他好好学习，不能来就不能来了，没关系。
在她的眼里，关明杰就跟谢北一样，跟弟弟差不多。
考虑到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关明杰，慕羽特意送关明杰下楼。
关明杰踟蹰着问了她一个问题：“你和陆先生，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“我跟他还能怎么样？我都很久没见到他了。”
那时，慕羽正因为去陆家帮陆震言做家庭医生被拒，心情不是特别好，随口道：“平时我都很少有机会见到他。”
关明杰眼中闪过一抹喜悦，“这么说，你和陆先生，真的什么都没有？”
“没有。我和他也不可能有什么。”就陆震言那态度，她要是能和陆震言有什么，那才奇怪呢。
“这么说，他也不可能成为你的男朋友？”关明杰的声音里，竟打了一丝激动。
慕羽有些意外，但还是笑着道：“当然。”
她倒是想呢，可陆震言愿意吗？
闻言，关明杰突然激动地伸手抱了抱她，很快又松开：“这样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明杰，你说什么呢？”慕羽失笑，“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“小羽，我会争取将我毕业的时间控制在一年以内，我会尽可能快一点回来见你。”
他甚是郑重地看着慕羽，“你一定要等我回来，不要做任何人的女朋友，等我回来，好吗？”
就在关明杰说话时候，慕羽不经意瞥到，依稀是陆震言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树荫下走过，她的心思，顿时被那道因为树荫罅隙里洒下的光而明明暗暗的熟悉人影吸引了。
她记得许宗桓说，今天玩陆震言会过来找他，晚上约了一起吃饭，有事情聊云云。陆震言，是拉找许宗桓吗？
眼看着陆震言已经走远，慕羽不想就这么错过如此难得的和他见面的机会，抬脚就想要离开，奈何关明杰却拉住了她：“小羽，你到底在没在听我的话？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要你等我回来。”
“好，我等你回来。”
丢下这句话，慕羽就飞快地跑了。
那一晚，她如愿见到了陆震言，只可惜，两个人连句话都没有说，陆震言就跟着许宗桓走了。
慕羽一整晚都心神不宁，跟关明杰见面时说的那些话，她转头就忘了，也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，后来也从来没有想起来过。
只怕便是她还保留着这段记忆，她也不记得，自己究竟答应过关明杰什么……
“所以，你根本只是敷衍我，只是骗我？”
见慕羽还是想不起来，关明杰有些激动，激动间隐含了几分愤怒，“慕羽，你知不知道，这一年，我是怎么过来的，可我从来不觉得苦，因为我想要快点完成学业回来见你。我创下了博士毕业年限最短的记录，只是因为你，可你，却将答应我的话，眨眼就抛到了脑后……”
“不是，我到底答应你什么了，你明着说出来行不行？”慕羽简直崩溃，“我总得知道我答应过你什么，我才能跟你解释吧？”
“你答应我，不会做任何人的女朋友，你答应我，会等我回来。”关明杰的目光有些阴郁，“可你现在，却成了梁宿的女朋友。你朋友圈发的那条消息，我看到了。”
慕羽：“……”
她突然发现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法解释。
她张了张嘴，有些半信半疑：“我真的答应过你，这样的事？这中间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？”
不可能吧？怎么可能？在她心里，一直将关明杰当做弟弟好吗，就算关明杰对她表白过一次，可她也是一笑了之。
她怎么可能会答应关明杰这种要求？
关明杰显然被她这种质疑给激怒了：“慕羽，你怀疑我说假话？”
“没有，我就是……”
慕羽想了想，还是委婉道：“我就是把你当弟弟，从来没有对你有过那种想法。真的，我就是把你当做跟谢北一样的弟弟……如果我和你的交往让你对我有什么误会，那么，我道歉，我……”
关明杰的脸色，骤然冷了下去。
“姐，你在这做什么呢？”谢北快步走了过来，纳闷地看了一眼她和关明杰，“你俩在这干嘛呢？”
“就，好久没见关明杰了，聊会儿，聊会儿……”慕羽打着哈哈。
谢北一把拉住慕羽的手，“走吧，老爷子的生日宴马上开始了。宗桓哥让我来叫你赶紧回去。”
他们走了两步，回头发现关明杰还站在那里，谢北回头：“关明杰，发什么呆呢，赶紧走啊。”
“来了。”关明杰微微笑着回应，只是，目光落在谢北拉着慕羽的手上，眼里的光芒，竟似有些阴冷。
……
京都一家贵族幼儿园内，陆震言急匆匆赶到时，就见到办公室内，川川垂着头站在慕蓉身边，脸上有几道抓痕。
而在旁边的沙发上，一个跟他岁数同样大的胖胖小男孩，左右两张脸上，都有一个小小的但牙印很深的咬痕。
小胖男孩正哼哼唧唧哭着，她妈妈在一旁劝着他。而学校的校长，幼儿园的老师，都一脸郑重地坐在一旁，又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。
毕竟这里的孩子，哪一个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陆震言沉声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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