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女孩的眼光已经被那些小吃吸引，“陆震言，你看那个，那个鲜花烤饼好漂亮啊，肯定很好吃。”
“这家的饼漂亮是漂亮，不过味道和价格都不怎么样，不如它对面那一家的猪油烧饼，价钱公道，味道也别具一格。”
陆震言几乎是将当年女孩对他说过的话，原封不动地转述出来。
但话虽那么说，他却还是走过去，将两样都给女孩买了来：“你吃吃便知道了。”
慕羽半信半疑地尝了尝这两样小吃，发现陆震言的判断简直是神准了，鲜花饼美虽美，可味道寡淡无味，猪油烧饼看起来跟普通烧饼没两样，可真的很香。
慕羽简直是重新刷新了对陆震言的认知，“你是不是骗我啊？你不是来了一次，你是经常来吧，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了解？”
陆震言微微笑着道：“以前来时恰好都吃过，恰好，我又记性比较好。”
“还好有你陪着我来，不然我都要挑花眼了。”慕羽乐了。
一路从街头到街尾，慕羽像个孩子一样，在陆震言额陪同下，几乎尝遍了这里还算美味的小吃。
记不清有多久不曾有过这样开心轻快的日子了，印象里，好像自从父母去世后，就再也不曾有过？
人来人往的小巷中，慕羽有些感慨地看向身边的男人：“陆震言，谢谢你。我今天，真的很开心。”
陆震言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女孩，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发，“喜欢就好。”
回家的时候，已然夜色已深。
陆震言送慕羽到家门口，车内，两个人都静静地坐着，互相看了对方一眼，却都没有说话，可是眼里的不舍之情已溢于言表。
不想现在就分开，可是终究，还是要回家了。
“那，那我下车了。”慕羽解开安全带，抿了抿唇，“明天见。”
男人微微点了点头，在慕羽的手碰到车门的时候，却突然低声道：“慕羽。”
“怎么啦？”
慕羽欣然回头时，便发现陆震言已然倾身过来，离着她非常近。
她不自禁地往座椅上缩了缩，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了身边的座椅垫。
而男人却并没有退回去的迹象，反而愈发凑了过来，那种清冽好闻的气息在她鼻端萦绕，慕羽的心顿时就跳漏了一拍，紧张极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她却没有躲开，而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。
她不是小孩子，自然也知道正常成年人谈恋爱在一起会做什么。
可是，说来也奇怪，曾经和梁宿为数不多的几次约会总，梁宿其实也有过这样的表示，可她下意识地就会避开，或者打个哈哈转移了话题。
但眼下，陆震言靠近过来的时候，她竟然感到脸颊发烫，心脏乱跳甚至呼吸困难，却，并没有半点排斥或反感，甚至，还有那么一点莫名的期待。
陆震言微微俯身，凝视着紧紧闭着眼睛的女孩，看得出来，她很紧张。
女孩的肌肤吹弹可破，白皙如玉，似果冻般柔润的唇泛着诱人的色泽，令人心旌动摇。
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，怕吓着了她，终究还是没有吻下去，只是在女孩光洁如玉的额头上，印下了浅浅一吻：“明天见。”
慕羽有些懵懂地睁开眼，下了车，脑子里还有点晕晕地：“明天见。”
等到陆震言都走了，慕羽才抬手摸了摸额头上被陆震言亲吻过的地方，一种甜蜜的暖流仿佛从额头开始，缓缓流淌到整个身心。
他只是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，她都已经有点晕晕乎乎了，嗯，如果刚才他有更大胆一点的动作，譬如亲她的嘴唇，她也绝对不会推开他的……
其实，其实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，可他好像，比她还要矜持。
莫名地觉得甜蜜之余，还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呢……
路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，关明杰眼神阴郁地盯着方才发生在眼前的一幕，目光落在慕羽踏进慕家的背影身上，似要将慕羽的身子钉出两个窟窿来。
他手里原本提着一个精致的盒子，那是他给慕羽买的她爱吃的点心。
今天，他正式前往京都大学报道，成为学校物理研究所最年轻的教授。
本来兴致冲冲打电话给慕羽，想要晚上和她一起吃饭庆祝一下，可是打慕羽的电话却没人接，打到办公室却被告知她早就已经下班了。
所以，他直接来慕羽家里找她，路上路过一家西点店，想起慕羽很爱吃里面的一款点心，便特意买了给慕羽带过来，谁知慕家的人却说慕羽根本就没有回来。
他在门外等了三个多小时，结果却看到了方才的那一幕……
不是不知道慕羽喜欢陆震言，在很小的时候，在十几岁的慕羽拍着他的肩膀，叫他喊姐姐的时候，他就已经知道，慕羽喜欢陆震言了。
他尊重她，也希望她可以幸福，每每在看到她和陆震言在一起时，总是下意识地保持沉默站到一边。
为了让自己不再想起慕羽，他将自己整个埋进了那些繁重的课业中，甚至主动申请了赴外交流的机会。
谁知道，在他临走前，却突然从家中的长辈那里，意外听到了陆震言和狄锦诗走在一起的消息。陆震言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，除了有限的几个知情人，几乎没有人知道此事。
关明杰听关老爷子说，狄锦诗是陆径川当年为陆震言定下的未婚妻人选，所以两个人大概率是要结婚的。
当时他几乎不敢置信，再三确认无误后，第一时间给慕羽打了电话。
慕羽的情绪很是低落，言谈之间似乎对于陆震言也并没有什么期望了。
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，也不顾天色已晚，径自去医院找了慕羽。
在医院楼下，他再次确认了慕羽和陆震言的关系，得知他们以后甚至连面都可能不会见时，那种狂喜真的难以言表。
在临走前，他鼓起勇气对慕羽说，要慕羽等着他回来，等他回来做他的女朋友。慕羽答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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