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司衍大概还从来没有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过，一张俊脸不断皲裂，露出不可置信的愤怒。
“林凤仙，好好说话！”
“我怎么没有好好说话了？瑶瑶生病了，得了胃癌！可是她还是要为了你把孩子生下来，她有多爱你，你看不见吗？”
压抑得越久，反弹的越厉害。
林凤仙是打小看着翟司衍长大的，在翟家这样一个充满规矩的家里生活了这么多年，早就已经练就了一身得本领，从农村带来的泼辣也都被她默默的藏了起来。
可在佟瑶瑶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，林凤仙却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。
虽然和对翟司衍的感情不能比，可到底还是见不得佟瑶瑶受委屈。
林凤仙低头，看了一眼佟瑶瑶，因为刚才的经理，她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力气，这会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见翟司衍脸上露出不悦和疑惑，林凤仙喘了口气，找了个地方坐下。
“司衍，你从小就被当做宅家的继承人来培养，老爷子教你的第一哥本事就是如何分辨是非，可是我不明白，为什么你出色的能力在儿女情长上，偏偏就大打折扣了呢？”
林凤仙唠唠叨叨，可是每一个字都精准的踩在重点上。
翟司衍想要反驳，可是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。
“可是，我调查到的那些，明明……”
“明明所有的线索都在提示，佟瑶瑶是凶手？”
林凤仙把话接了下去，看着翟司衍的眼神越发的失望。
“司衍，你什么都好，可是却在慕雨棠面前，被迷了心智，她在你眼前铺了一张纸，挡住了真相，你只看到了她想让你看到的线索，可是事实到底如何，你真的调查过吗？”
翟司衍猛的愣住，原本盛怒的脸变得空白。
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蜷缩，喉结动了两下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他好像，真的没有彻底查过。
只是一个浅表的线索，就让他彻底对佟瑶瑶定了罪。
一瞬间心中火复杂的情绪将她淹没，翟司衍转头，目光落在佟瑶瑶身上，竟然带着一丝，内疚。
午后的阳光从窗户处透过来，暖洋洋的撒在众人身上，可是却无论如何都屈不散满室的寒意。
没有人说话，可是空气却沉重的像是被上帝暂停了齿轮。
曲霖一路上几乎是拎着专家跑回来的。
二院是翟家的发家产业，医院刚开始成立的时候，翟老爷子为了打开知名度，亲自去请了几个有声望有真才实学的医生过来坐镇。
蒋主任就是其中之一。
他今天刚下飞机，就被曲霖拖着赶了过来。
一路上车速极快，他这把老骨头都快要被颠散了。
如果不是因为听说了事情经过，蒋主任高低得开口骂两句。
饶是如此，他的脸色也算不上好，一进门就压着声音沉道。
“病人在哪呢？”
话落看见沙发上躺着的闭着眼睛生死不明的佟瑶瑶，脸都绿了，几步冲了过去，暴躁的脾气再也压不住。
“你们都是死的吗？病人都这样了，不知道送她去医院吗？”
蒋主任一个箭步冲了过来，拉住佟瑶瑶的手把了一会脉，脸色顿时变了又变，最后怒其不争得瞪了翟司衍一眼。
“这是你媳妇？”
翟司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，拧着眉问道：“她怎么样了？”
“暂时还死不了。”
蒋主任压抑着脾气，一字一句的问道：“她怀孕快五个月了，你知道吗？”
“知道。”
翟司衍不解其意，却还是回答。
佟瑶瑶的肚子还不够明显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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