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说？”
翟司衍依旧是矜贵的模样，却不动声色的把主动权握在了自己手里。
顾乔乔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说道：“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么天才设计师，我是一个抄袭狗，那些所谓的设计，都是公司包装的，他们低价买来设计稿，让我照着模仿，模仿出来的东西，哪里有不快的？”
“既然顾小姐想反抗，那就直接把公司的所作所为曝光出来不就可以了吗？”
翟司衍依旧是云淡风轻，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。
顾乔乔却一下子就变得激动了起来：“不行，要是曝光的话，我就要赔付天价赔偿金，翟总，我家境不好，我妈妈现在还躺在医院，这些钱会压垮我的！”
顾乔乔身子都在颤抖，可见是真的很害怕。
她走的向来是清纯路线，这会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，莫名的让人心生怜惜。
然而在场的人却只把这件事情当成是一个故事，并没有人出言评判。
顾乔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了，连忙收敛了脸上的情绪。
“我知道，我说出这样的话来，你们可能会不相信，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，这家公司惯会压榨其他员工，我们刚入职的时候，都被他们忽悠着签了合同，这些天价赔偿金隐藏在隐蔽的条款里，等到我们发现不对的时候，已经被套牢了！”
顾乔乔说着一行清泪，便顺着她的脸颊滚滚而下，而她倔强的擦去，就像是在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一样。
“翟总，我知道我这样是很为人不耻的，可是我真的不敢反抗，直到这次抄袭事件的发生，我才意识到，一直以来我错的到底有多离谱。”
“我原本是想发通告，告诉所有人，佟小姐不是抄袭者，可是公司压制了我所有的资源，甚至不让我登陆自己的账号，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。”
顾乔乔说着，又跟着哭了起来，这次是把脸埋在双手间，呜咽的哭泣。
她哭的真心实意，可是却没有人出声安慰。
顾乔乔哭了一会，似乎意识到没有人会在意自己，这才慢慢的止住了哭泣，只是肩膀依旧是一抽一抽的，看上去格外的可怜。
“顾小姐，你能主动把这些说出来，我很感激，只是可惜了，你说的这些证词对我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，正如同我们没有证据扳倒强盛集团。”
等她稍稍平静了一些，翟司南这才悲悯的开口，那一张冷俊的脸上带着一丝为难。
顾乔乔身子一僵，下意识的就想反驳，可是话到了嘴边，到底还是被她咽了下去。
勉强扯出来一个落寞的笑，强打精神。
“是我唐突了，我本以为……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，还有，佟小姐，对不起，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顾乔乔站起来对着几人深深的鞠了一躬，这才提出了告辞。
既然也没有拦她，由着曲霖把人送了出去。
等她走了之后，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轻松了不少。
翟司南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倒了一杯，一边淡淡的品着，一边说道。
“你们觉得，她嘴巴里面的话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？”
“你有什么看法？”
翟司衍不答反问，凉凉的目光带着威压朝着翟司南压了过去。
翟司南舔了舔嘴唇，看起来竟有些兴奋。
“我觉得她说的，七分真三分假，黄强那个老东西，玩阴阳合同是真，糊弄别人签假合同是真，控制手底下的员工也是这样。”
“那假呢？”
“假就是，她说的关于自己的悲惨遭遇，全都是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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