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器穿过血肉，黄祥森的院子里响起了“啊！”的一声惨叫。
黄涛能感觉到，对方抬起了背后踩着他的脚，手中的匕首落在了他的头旁。
“发，发生了什么？”
黄涛连忙回过头，就见那个冒牌货捂着自己的手，上面插着一支弓箭，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，滴落在地面上。
“小子，没事吧。”
张志恒拿着刀冲了上来，左手将黄涛拽到了自己身后，挡在了后者的前面；刘萧手握着一把弓箭，走上前蹲在了黄涛的面前，问道：“你还好吗？黄涛，有哪里受伤吗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
黄涛递出刚才一直被他压在身下保护的脸皮，咧出一个笑容问道：“我拿到脸皮了，这样就可以了吗？”
“嗯，可以了。”刘萧凝重地点点头，从黄涛手中接过面皮，用拇指拭去对方嘴角的鲜血说道：“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，接下来就都交给我吧，我会替你父亲报仇的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！”
那个陌生人看到刘萧与张志恒出现，惊讶、慌张、恐惧，各种各样的表情布满了他的脸庞。
“你这个渣滓！”刘萧站起来，举起手中的脸皮，怒吼道：“你这个渣滓，如今人证物证具在，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！你这个杀人夺巢的混蛋！”
“糟了糟了糟了糟了，我完蛋了。”
那个冒牌货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，汗珠如瀑布般从他的脸上流下，双齿碰撞打颤的声音回荡在耳旁。
“有点奇怪啊。”张志恒举着刀，不敢大意，侧头对刘萧说道：“他这像是在……害怕什么东西的样子，难道是因为我们揭穿了他吗？”
“不，我觉得我是。”刘萧摇头道：“我觉得他应该是在怕……”
刘萧话还没说完，就听见那人发出“呃！”的一声，几支手指出现在了他的颈脖处，看来是有人从背后掐住了他的脖子。
“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，钟先生。”
一个饱含邪气，又令刘萧与张志恒两人有些耳熟的声音从那钟先生背后响起。两人朝旁侧挪动几步，就见站在钟先生后面的那人，留着胡茬，头发剃得仅剩一寸长。
他的样貌，只要看过一遍就不可能忘记，正是那个载他们到鬼市、还蹭了他们一顿饭的人，示申。
“按照约定，当你被外人发现真面目时，我就会来收取你的性命。”
示申发出大笑，而那个冒牌货，被他称作钟先生的人，被掐着脖子，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。但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咽声，口水从嘴角流下，眼珠子不断瞥向身后，希望看到背后的示申。
然而这都是徒劳的，示申的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天灵盖，双手一用力，直接将那钟先生的头碾成了肉沫。
“这样，契约便算结束了。”
示申长呼一口气，拿出一条干净的白布擦干净手中的鲜血，钟先生那无头的腔子栽倒在了地上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！”
秦勇及他的赏金猎人部下这才姗姗来迟，他见示申站在一具无头尸体旁，而那尸体穿着的衣服也与黄祥森类似，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，怒吼一声“你这混蛋”后便拔剑冲了上去。
“啪啪。”
掌声响起，秦勇定在了原地，他脸上愤怒的表情也静止在了半空中，单看之下显得有些滑稽。
“又是这样子么。”
刘萧环顾四周，树上的树叶依旧在随风摆动，耳中也能听到清脆的蝉鸣声，然而就只有他们几人能动，这次能动的人还加上了黄涛。
示申双手背在身后，微笑着走到秦勇的面前，用右手拇指与食指将后者紧握住的手半剑抽了出来，说：“上一个敢朝我挥刀的人，我都已经忘了他是怎么死的了。不过我今天心情还不错，就饶你一命好了。”
说罢，他将手中的剑扔向张志恒，后者一手接住，惊讶道：“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原先的剑？”
“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。”示申背着手走到刘萧面前，笑着说道：“按照约定，我就告诉你们货物在哪好了，就在那个绑着你们的地下室里。这样一来，我们之间的契约也算完成了。”
“这样真的好吗。”刘萧手握着弓，上面已经搭好了箭，眼前这个人过于诡异了，绝不能放松警惕，“按照约定，是我们帮你‘解决’黄祥森吧，但他既不是黄祥森，也不是我们解决的。”
“按照我和他的契约内容，我没办法和其他人透露有关他的消息，所以我只能这么和你们说咯。但不管怎么样，都算是你们帮我解决了他。”
“契约……也就是说，是你杀了黄祥森，再把这个人伪造成黄祥森的么。”
“不不不不，这你可就冤枉我了，我可是个良民啊。”示申嘴里发出嗤笑声，也许就连他都觉得“良民”这两个字用来形容自己显得过于滑稽。
“所以呢，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告诉你们也无妨。”示申咳嗽两声，清了清嗓子道：“三周前，黄祥森被这个人拦路抢劫，也不知这个人是怎么想的，一刀捅死了黄祥森。然后我就出现了，我和他做了约定，我帮他伪装成黄祥森；而相对应的，当他被外人所发现时，我就会来取其性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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