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管事笑道：“不管是什么事，只要不耽误咱们酒楼的计划就行。”
杜诺点头，的确是这样。
“王管事，你说真的可以吗？”想到两人之前说的，杜诺有些不确定。
王管事不答反问：“主子，若是不可行，您会停下与他们的合作吗？”
“也是，”杜诺道，“事到如今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
这是他除了关闭酒楼转行或者出售之外最好的办法了。
想到昨天遇到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时的场景，他隐在袖中的拳头紧了紧，不管怎样，他一定会想办法将百香楼重新组建起来。
千味居算什么！
这厢，柳辰兮牵着陆芊芊的手直接来到院子里，确定不会被人听到，这才松开钳制着对方的手，陆芊芊揉了揉并不痛的手腕，很是纳闷：“怎么了？”
在她的印象中，这人一直是个稳重内敛言行有度的人，这般唐突的行为，可不是他的风格。
柳辰兮单刀直入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陆芊芊摇头，不解：“没有啊。”她除了心里有些难受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啊。
“真的没有？”柳辰兮的视线直接对方她的，深邃幽暗的瞳孔让陆芊芊眼神闪了闪，可是对方毫无退意的看着她，让她生出几分窘迫。
可对方根本不打算就此作罢，好似想要通过她的皮囊看透她的内心一般。
陆芊芊举手投降，喃喃道，“我只是听然听到买卖人口有些惊讶，本以为自己的日子已经很艰难，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惨的人。”那些被卖的，又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？
柳辰兮恍然：“你是觉得我们说买人太过随意？”
陆芊芊点头：“他们也是人，并不是牲口。”
柳辰兮并没有因为陆芊芊的天真而取笑她，而是问道：“可你有没有想过，若是能生存下去，谁又愿意将自己的自由和生死交到一个陌生的人手中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她也不知可是什么。
“相反，有人愿意买他们，恰好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，”柳辰兮耐心道，“你若是觉得不忍心，以后对他们好一点就行。”
陆芊芊想了想，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，可这人说的也没错，大概是她现代人的思想在作祟，才会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吧。
其实，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，她就应该明白，这早就不是民主和平的现代社会，这里是三六九等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，她应该尽量去适应这个社会，而不是将自己封闭在象牙塔。
想明白了，她抬眸看向柳辰兮表示感谢，“是我想叉了。”
“没事，”柳辰兮笑笑，“以后遇到什么想不明白的，直接说出来，别憋在心里。”
陆芊芊“嗯”了一声，垂眸反思自己过度的反应。
或许，在这个时代，自己的反应才是不正常的吧。
柳辰兮确定对方已经没事，这才说道：“先进去吧，别让他们久等。”
“抱歉。”
“走吧，”柳辰兮收回准备伸出去的手，迈开步子先走一步，“别想那么多。”
陆芊芊深吸一口气，的确是她想太多。
回到房间，柳辰兮再次朝杜诺和王管事说了抱歉，这才重新说起正事。
陆芊芊有些羞赧，坐在一边充当一块背景板，柳辰兮有些好笑，也不介意全权代劳，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还是要开口，也只有她才能说的更清楚，比如人员的安排。
“酒楼总共三层，服务人员的话，每层至少三人，一楼大厅人会多一些，还要多增加一些，楼上包房的话，正常一间包房要有一个服务人员，不过两个人照看三个包房还是没有问题，”陆芊芊算了算，“如此，先准备十个人吧。”
她想了想，又补充道，“要求手脚麻利，吃苦耐劳，长相要求不用太高，但怎么也要五官端正，嗯，男女无所谓。”
杜诺问道：“除此之外还有什么？”
陆芊芊和柳辰兮相视一眼，摇头，“暂时就这样吧，等到将这些准备工作做好，再开始下一步。”
等到人手到齐，就要开始忙了，她在考虑要不要直接住到店里，每天一个时辰浪费在路途，实在有些浪费。
不过这些得先跟柳辰兮商量一下才行。
王管事起身道：“如果你们两不急着回去，可跟随我去市场看看。”
陆芊芊愣怔片刻才明白对方说的市场是什么地方，她摇头，“王阿伯眼光好，肯定能挑选到很好的人才。”
她想了想，又道：“不过还得麻烦阿伯先带我们去铁匠铺和陶瓷铺，其实细节什么的图纸上已经写清楚了，但她还是不放心，担心对方看不明白，做出来的东西不是自己想要的。”
王管事显然也想到这些，他点头，“如此更好。”
“那我呢？”杜诺看着几人都有事情干，他有些失落，自己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。
陆芊芊看着对方失落的模样，有些于心不忍，道：“要不，你跟我们一起？”
王管事赶紧摆手：“主子，现在那些人盯着你呢，你跟着我们出去，等回去肯定又会对你冷嘲热讽一番，您要不，还是在酒楼里看店吧？”
杜诺有些负气：“都已经关门了，还看什么店？”
陆芊芊暗自好笑，想了想，“要不，王阿伯你告诉我铁匠铺和陶瓷铺在哪里，我和表哥一起过去就行，你和杜大哥一起去挑人吧。”
相信以杜老板的审美加上王管事的看人本事，找来的人应该不会太差。
“千万不要找那些祸害主子，一心想要爬床的丫环。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你一个姑娘家的，堂而皇之的说这些，真的好吗？
陆芊芊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不会觉得不好意思，她见三人的眼神有些怪异，问道：“你们怎么了？是我说错了吗？”
她想想自己说的话，恍然，“难道不是吗？”
虽然很多人都是安分守己只想做好本分多得些赏钱，可也有一些人想着一步登天的，只要爬上了主子的床，那还需要那些辛苦？这可不是 少奋斗二十年的事，这是改变命运，一辈子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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