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无话。
剧情仍然如同往常一样，按时造饭、练兵，并未出现任何异常。
待到午时，曹营按时打开寨门，将战马驱到河边开始放牧、清洗，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。
看着不远处曹军这番模样，营墙上的关羽冷哼一声，对着左右大手一挥：“行动！”
关平、马良二人各自领命，一人负责拔帐列阵，一人负责拆除营墙，两路各自有条不紊的开始进行战前准备。
“周仓，取我刀来！”
话音刚落，关羽抬起的右手却忽然停留在半空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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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禀将军......”
曹营高台上，传令兵不停地往来回报。
“将军，关羽把营墙上的守军全部撤下了！”
“将军，敌军正在拆卸营内军帐，铲平自家灶台！”
“......”
看着来回穿梭的传令兵，曹纯缓缓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边，始终没有言语。
曹休率先忍耐不住，上前开口提问道：“二叔，难不成关羽想主动出战了？”
“迎战是不假，可......拆营拔寨，关羽是想背水一战？”
曹纯盯着桌上那碗浑浊的药汤，倒映出自己那张变形的脸庞。
“报！”
传令兵慌张跑了进来，喘着粗气大声汇报道：“将军, 敌军携带大量斧头, 猥集在自己营墙下面，不知在干什么......”
曹纯倏地站了起来, 盯着传令兵大喝一声，“看清楚了？”
传令兵猛地点头，颤颤巍巍的回道：“一清二楚......整个营墙都围满了人......”
“继续观察，随时准备迎敌！”
吓退传令兵, 曹纯愣在原地, 对着旁边喃喃自语：“关羽连营墙都不要了？”
“如此岂不正中下怀！”曹休猛地一拍桌子，“关羽能与我等僵持，仰仗者不过是那座营帐，现在没了屏障, 在这平原之上, 还不是任我虎豹骑厮杀！”
“可关羽毕竟名将，以短击长，他莫不是疯了......”
曹纯毕竟要成熟不少, 思考问题也要全面的多。
“二叔！”曹休不由加重了一分口气，“何故如此谨慎？让我说，肯定是这几日放牧羞辱有了作用，让敌军内部出了问题，关羽压不住军中怨气，才不得已出此下策！”
“也许吧......”曹纯叹了口气，眼神有些飘忽，“不管怎么说, 今日一战已不可避免, 文烈，速速将外面马儿召回, 准备迎战！”
“喏！”曹休拱拱拳, 还不忘扭头对曹纯说道，“虎豹骑是精锐中的精锐, 在平原上还未尝一败。二叔, 你就留在营中等待捷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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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精锐, 老子打的就是精锐！”
看着关羽、关平二人不解的眼神, 马良摸了摸头，尬笑一声：“从军师那里学来的, 嘿嘿......”
说罢，他稍稍整理下铠甲, 指着前方的营墙说道：“关将军，都准备好了，一推便倒。”
“嗯。”关羽点点头，看向身旁关平。
关平点点头：“全军已经列好阵，只等父亲一声令下，便可出击。”
“好！”关羽对着关平大喝一声，“你去马厩中放马，我亲自带军冲锋......”
说到这里，关羽瞥了马良一眼, 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留在中军指挥, 我信得过。”
当日凤林关一战，马良沉着冷静，指挥有条不紊, 关羽都看在眼里。
更何况，此人是诸葛军师一手提拔的，无疑又给了关羽一份信心。
“关将军, 动了！”
马良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河岸边，不少曹军骑士已经翻身上马，准备起身回营。
“推墙！”
关羽翻身坐上赤兔宝马，缓缓抽出了青龙偃月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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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文烈，你读过《春秋》么！”
看着对面轰然倒塌的营墙，曹纯嘴角划过一丝笑意，看向身旁曹休。
“春秋？”曹休愣了一下，对着曹纯尬笑道，“二叔，你知道我平时不读那些劳什子东西的......”
“可是关羽读！”
曹纯忽然话锋一转：“坊间早有传言，关羽熟读春秋，甚至还从书中悟出了刀法, 今日一看, 恐怕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。”
“二叔，此话怎讲？”
曹休越听越迷糊，这怎么莫名其妙就扯到《春秋》上了？
曹纯呵呵一笑，指着坍塌的营墙解释道：“《春秋》晋楚鄢陵之战, 晋国人数劣势，便是采用这等战法，收起帐篷，铲平灶台，在营中列阵，然后瞬间推平己方营墙，打了楚国一个措手不及，大胜而归！”
“还有这等典故？”曹休大吃一惊，“那我军岂不是......”
“无妨！”曹纯摆摆手，“关羽熟读春秋，却只懂生搬硬套，晋楚之战，双方都是步兵，反应自然要慢上许多。可现在我军都为骑兵，他关羽几千步卒，还能冲坏我军阵型不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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