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奴说，老奴都说”李大娘心知自己的生死都被这少年郎拿捏着，就连老爷都不一定可以插手。
死在谁手里都是死，只希望自己能命大一点儿，公子能良善一点儿。
“说什么？”
李大娘一激灵，听这声音，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。
钱氏人未到声先到，等走到门口时，缓下了步子。素白的手指捏着裙摆，缓缓的迈步进来。
脸上挂着柔媚的笑意，然后作了个揖：“民妇见过将军”。
赫连启弘神色淡漠的嗯了一声。
钱氏媚眼如丝的看着苏远：“相公”
苏远抽了抽嘴角，现在的境况他可无福消受美人恩。重重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钱氏也不甚在意，坐在了苏远的下首。洁白的帕子抵住鼻子，眼中满是嫌恶：“这味道怎生如此大”
苏沐凡仔细的打量钱氏，钱氏这腔调做派她电视里、小说里可是没少看，觉得“分外熟悉”…………
“沐凡这般盯着我做什么？”钱氏端正了身子，冷淡的问出口。
她笑笑：“这味道是正室里传出来的”
钱氏手帕掩嘴，故作惊讶：“哦？”
“那正室里的人，想必姨娘也识得………………应是姨娘旧人。”
“旧人？”钱氏一脸疑惑，起身就向着正室走去。
“夫人！”春桃轻轻抓住钱氏的胳膊，五官皱在一起：“夫人莫去，里面……”
钱氏挑了挑眉，面带诧异的问道：“很脏？很吓人？”
春桃扫了一圈屋内的几人，挪了挪步子，使钱氏挡在自己身前，随即点了点头。
钱氏捂住胸口：“那还是算了”说着坐了回去，看向对面的苏沐凡：“那沐凡口中的旧人…………？”
苏沐凡看向脸色铁青的苏远，复笑意莫名的看着钱氏：“那里面躺着的人是“父亲”的正妻，是这府里的主母。姨娘怎么这就忘了？不久前姨娘还把二福派到这里来照顾母亲呢。”
正妻！主母！姨娘！
这几个字眼刺痛了她的心！这个小畜生气的她头皮发麻！
真是够了解她！专挑她最嫉恨的东西来挑衅她！
钱氏只一瞬间的怔愣，随即扯了扯嘴角：“沐凡这是哪里的话？我来到这府中的时候，老爷身边可是没有一人相伴的，只余你一个儿子在旁。何来的正妻？何来的主母？”
“至于，我指派奴才照顾、照顾你母亲一事，我亦是不知情，不知道你是哪里听得的传闻。”
“哦？”
苏沐凡状作惊讶：“姨娘所说可当真？”然后看向苏远。
钱氏一脸郑重：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苏远突觉喉咙干涩，侧身身手向桌子上抓去，不料却是一空…………
这桌子上除了灰尘还是灰尘…………
哪里来的茶水……
他有些气愤的掸了掸下摆，好像这只坐了一会儿便落了一身的灰。
“姨娘有所不知，在姨娘赶来之前”她看了眼以头触地跪在地上的李大娘：“这老妇都已经招认了。”
钱氏一怔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苏沐凡：“招认？招认什么了？”
苏沐凡没有回答她：“是不是正妻，还要父亲拿出当时的休书，已做证言。”
苏远怒极反笑：“你说拿就拿？你一个晚辈！父母间的事情莫要插手！”
“若拿不出，我母亲就还是这府里的主母，姨娘，也就是还是姨娘……”
“你！”
钱氏哪里受过此等委屈，正要发怒的时候却见那上座的“一尊大佛”，心气也消了大半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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