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月芝去了几次阮家，找她的二姐凤凌月，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。
过了几日，凤凌月便回家来了一次。
凤霄霄最近回家比较勤快，毕竟双骑营已经上了轨道，她只需要出席早晚练操，平日里离开是没有问题的。
反正有小青，回家不过是一刻钟的事。
所以她白天最近在家时间比较长，正好见证了这一对奇葩姐妹情。
凤凌月是带着礼过来了，恭贺父亲和新夫人新婚的贺礼。
礼节方面确实没有任何问题。
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，凤宁不好过多为难。
更何况，凤霄霄也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，好奇心驱使，她建议让凤凌月进来坐坐。
这一坐，倒是把孙氏郑氏母女都招来了。
“我这次来，是有事跟爹爹商议。”凤凌月看了一眼孙氏母女，又看看郑氏母女，“我的情况，爹爹也了解，原本是定了端王殿下的，可如今我没了灵根，将来在夫家怕是要受些冷落。”
凤宁就默默地看着她，喝了一口茶。
他嗓子需要长期保养，不想讲太多废话。
“特别是，最近端王殿下重新获宠，前途不可限量，将来也不可能只有女儿一个妃子，总是要娶些侧妃之类的，我想带个妹妹过去，不知父亲意下如何？”
凤霄霄在一旁大跌眼镜，这凤凌月倒是大方，主动给未来夫君找侧妃？
她之前那般心高气傲，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，现如今倒是会委曲求全了。
那凤月芝灵根虽然不高，但到底并非完全没有，凤凌月若是能如此识大体，带着妹妹嫁过去，想来墨玉晗一定会高兴万分的。
再则说了，他们二人早已暗中和好，之前不和的那些事，似乎从未发生过。
不得不说，凤凌月还是手段高超的。
“你打算，带哪位妹妹过去？”虽然心中已经有答案了，但凤宁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。
“我想了想去，月芝妹妹最合适。”凤凌月立刻开启分析模式，“琳月才九岁，况且她的名字与我太相似，早先爹爹说过，她需与我嫁得远一些才行。”
凤霄霄想起来，早年凤安好像是说过这话，应该是……在凤琳月出生没多久吧？
至于原因，不得而知。
但凤琳月肯定是他的亲生女儿，至少从小到大虽然并不得宠，但也并未受过虐待。
“月芝妹妹要是同意，明年可以与我一起出嫁，姊妹同嫁，也算是京城一桩美事了。”凤凌月眼神灼灼地看着凤宁。
据她所知，凤安最喜欢的就是姐妹互相提携，所谓的就是将凤家一起发扬光大。
比如当年凤霄霄指婚给了墨梓夜，他就想着要她帮凤凌月。
当然，凤霄霄是不可能被看重的，毕竟她并非凤安的亲生女儿。
但这次凤宁只是沉默。
凤霄霄其实心中是明白的，她的父亲这一生都在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，结果发现自己的“女儿”竟然主动要求儿女你共侍一夫。
他应该是感觉仿佛新世界大门被打开的感觉吧？
“咳咳！”她轻咳一声，打断了凤宁的出神：“爹爹，二姐姐也会为了我们凤家着想，更何况她和四妹妹一向关系好，将来也少些争风吃醋的事，四妹妹娘家没什么人，二姐姐身后有阮家当靠山，她在二姐姐的掌心中是逃不出去的。”
“凤霄霄！！”凤凌月差点绷不住了，脸色一变，就听到身边的凤月芝叫了起来。
凤霄霄笑道：“对了，若是将来有人对付二姐姐，四妹一定会打头阵，那别人对二姐姐的敌意就都会转到她身上去了。”
说到底，凤月芝就是个炮灰的角色。
不过她相信，孙氏去游说凤凌月的时候，也肯定是这么说服对方的。
所以凤霄霄转头又看着凤月芝，笑道：“四妹妹，你若是想要嫁去端王府当侧妃，可要收敛你的脾气，再跟你娘学点手段，到时候凭着你的姿色，等你二姐姐人老珠黄的时候，就是你荣宠上位之时的。”
凤凌月脸色惨白。
凤霄霄相信，孙氏在家里，就一定是这么教凤月芝的。
凤凌月的容颜在减退，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。
迟早，她的姿色会归于平庸。
所以这世上，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是自己的，强求来的容貌，留住的时间就不会太长。
凤月芝如今的容貌虽然不如凤凌月，但到底是天生带来的，加上她不过十三岁，算是还未长开，将来长大一些了，凤凌月又慢慢变丑，她在墨玉晗的眼中，必然会变得更受宠一些。”
可能凤凌月并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，但她很清楚，她的灵力已经不济，只要带一个凤月芝过去，才能让墨玉晗对自己死心塌地。
说到底，她和墨玉晗一样，也是个赌徒，也在赌，到底会不会赢。
孤注一掷那种。
这种事，心中想想便好，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被人一五一十地讲出来，将心中的阴暗放到太阳底下，那就是不同的。
好的合作者最好的合作方式就是心照不宣。
即使大家都明白，但是说破了就不同了，将来见面难免尴尬，心中的梁子就结下了，而且会深入细想，一点点微小的细节，都有可能引起大争端。
这两位的亲娘都是耍手段的高手，凤月芝虽然没有学到十之一二，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倒是听得多见得多了，一点就透。
见姐姐妹妹一时变了脸色，凤霄霄看一眼凤宁，凤宁轻咳一声：“凌月，月芝，你们二人不如再回去考虑清楚，皇子纳侧妃也是大事，不能轻易由着你们定了算，本候也要看看端王殿下的意思。”
呃……
这话倒是回得很好，让凤凌月和凤月芝顿时就有了台阶下。
“是呢，爹爹，是我太着急了，想着跟月芝姐妹情深，将来好作伴，却忘了问端王殿下是不是愿意。”凤凌月看看凤月芝，一脸愧疚。
凤月芝其实是习惯了听命于凤凌月的，就跟当初的黄清莲一样，不过她在孙氏身边，到底还没有蠢到底，当下便没有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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