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的冷哼，语气低沉不少。
赵晚心心知自己有些着急，懊恼地后悔。
刚刚自己怎么就，这么问出口了？
扭动间，脖颈处的创可贴，仿佛还在提醒她。
先前，才受人恩惠的事实。
她舔舔唇，职业化微笑。
“呵呵……我刚刚说笑的！”
男人像是没听到，拿出手机，兀自开始玩儿起来。
赵晚心余光瞥见，他那专注的神情。
她在心里哀嚎，天哪，自己该怎么办？
怎么圆回先前的融洽呢？
她惊奇地发现，在顾商延面前，自己好像缺根筋，大脑也经常宕机。
就在赵晚心胡思乱想的时候，办公室门忽而从外被敲响。
男人头也未抬，很简短地回。
“进！”
很快，有身穿正装的工作人员进来。
在男人面前站定，毕恭毕敬地颔首。
递上手上的文件，男人慵懒地接过。
就像接过卫生纸一样，随意简单。
他直接翻到文件最后，眼神落在签名处。
快速合上，又拿过另一份文件。
他按下桌上的内线，接通后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。
“进来一下。”
随后便挂断。
赵晚心盯着男人，娴熟又矜贵的动作。
心中暗叹，优秀的人，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。
她一时没收回视线，直直落在男人身上。
男人像是感应到，抬眸看向她。
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汇，男人的视线炽热而强势。
赵晚心匆忙转移视线，不再看男人那侵略性极强的、深情的眼眸。
柒年百无聊赖地巡视，办公室被顾商延强行占去泡妞。
他也是真的醉了，好吗？
忽然瞥见包间里，有个小小的黑影，他心中警惕起来。
“什么人？”
立在门口，柒年冷凝地声音，灌入包间。
里面小小的身影，猛然一抖。
紧接着，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柒年疑惑地皱眉，难道不是人？
人的话，有点小；夜猫的话，似乎又太大。
他猛然摁亮灯光，沙发处，拱起一个瘦弱的身子。
她抬头，看向柒年，惊慌又无措。
“我是这里的员工，在打扫卫生！”
眼前的男人，高大挺拔，皮肤白皙得人神共愤。
好看的眉眼和俊朗的脸庞，如画如诗。
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，顿时惊呆。
而且，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，却想不起哪里见过。
柒年一眼认出，她是昨晚受惊的小女孩。
当时，柒月还笑问他，她是不是没有成年？
先前，赵晚心也提起她，叫什么小乔，好像是被一个什么组长欺负来着？
“打扫卫生，为什么不开灯？”
小乔还在发呆，微红着小脸，下意识回答。
“省电！”
柒年微微皱眉，环视包间，清浅地发问。
“这是什么鬼理论？不开灯，能看清楚打扫干净没？”
小乔再次呆住，因为眼前的男人，虽然没有生气，但是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况且，他说得对！
尴尬地咳几声，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。
“是，先生，我记住了，下次开灯打扫！”
柒年默然点头，侧身走开一步。
又回头，盯着小乔稚嫩的脸，再次开口。
“你真的成年了？”
小乔放下去的心，再次提起来。
她紧张得额头出汗，嘴唇微抖。
“真……真的！我娃娃脸，显年轻！”
柒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，似乎想看出点什么。
小乔心脏咚咚响，手上不断用劲儿，将清洁帕捏得紧紧的。
她实在不擅长撒谎，腿不自觉开始抖起来。
眼见男人不走，直勾勾注视她。
小乔快要绷不住，眼睛不停眨巴。
就在她心里快要崩溃的时候，柒年的电话响起。
他抬手接起，很快离开。
小乔猝然瘫软在地，大口喘着气。
她胡乱擦掉额头上的汗水，拍着胸脯，暗自庆幸。
“幸好没有被发现，不然，怎么挣钱给……”
柒年很快进来，隐约感觉到办公室的气氛不太对。
“怎么了？”
顾商延斜躺在办公椅上，手指无意识敲打桌面。
他抬头，冷眸一瞥。
“忘记公章在哪儿了！”
柒年差点翻白眼，就这事？
足够让人卒！
“顾总，在您楼上的办公室里。”
“对了，先签个字！”
柒年从笔筒中，抽出一支黑色签字笔。
接过两份文件，手起笔落。
纸上很快传来，沙沙的笔走龙蛇声。
签完字，柒年抬眸。
眼神多少带着无奈，投射到顾商延身上。
那意思，很明显。
男人接收到柒年的讯息，灿然一笑。
“赵小姐，走吧，上楼盖章！”
赵晚心云里雾里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却怎么也看不懂，他们在打什么哑谜。
柒年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，眼神微微闪了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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