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，她就坐在他身边。
可商陆却觉得，她离他天涯海角那么远。
商陆是坐不习惯这种经济舱的。
座位挨着座位。
很挤。
但有个好处，他伸手一够，就能够握住乔荞的腰段，再往怀里一带。
满眼欲求不满道：“你一直写你的租工厂找工人计划，眼里只有工作工作，就不能抬头看我一眼？”
乔荞真是哭笑不得。
知道他粘人，所以进安检前换登机牌时，她特意挑了跟他坐在一起的位置。
这趟去往安哥拉的飞机，要在天上飞二十六个小时。
这么长的时间，她一直挨着他，他还不满足吗？
这个男人粘她的程度，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。
“好，好，好。”乔荞特意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他，“我多多地看你几眼，好了吧！”
看着他，她什么也不做。
“就只光是看着我？”商陆皱眉，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不满。
乔荞笑他，“不是你让我看着你的吗？”
“没话要跟我说？”
她三个多小时没跟他说话了。
没有意识到，她忽略了他吗？
哭笑不得的乔荞，快要被他整不会了，无可奈何道，“你想聊天就聊天嘛，又说我没多看你一眼。”
好！
来聊天。
可是聊什么好？
满脑扩大公司规模，满脑搞钱的乔荞，这会儿想的全是自己搞工厂节约成本的事情。
她做的外贸生意，本来就是制造业。
没有什么高科技含量。
不像鹏城首富家的6G技术，全世界各国大佬都在抢。
像她这种往国外输出电子制造产品的小外贸公司，只能在价格上找优势。
规模扩大了，就能压缩成本，才能赚到钱。
满脑子的赚钱，乔荞没心思聊别的，“商陆，跟你商量个事情。”
“嗯。”商陆很乐意，让他与她一起拿主意。
乔荞又说，“这次去安哥拉，合同正式签订后，对方就要打首付贷款了。一打就是三百万。我想自己在温州那边弄个工厂。钱可能有些不太够，我想把我们的房子抵押出去，拿点贷款出来，你看可以吗？”
房子虽然是她自己买的。
但他们是两口子，后来商陆又跟她一起还月供。
当然要经过商陆的同意。
商陆皱眉。
原以为她要跟他商量什么事情？
结果，还是她的工作问题。
这女人，真要当个工作狂吗？
“你不同意？”
见他皱眉，乔荞忙又说。
“商陆，你放心，这次的生意十拿九稳。还没签合同，对方就先付了五十万意向金，所以我这才和宋薇飞安哥拉去签合同的。”
商陆眉心皱得更紧，紧抿着唇角，明显不太高兴。
乔荞握紧他的手，“房子抵押出去，我们就能扩大规模了，这次肯定赚钱，不会有风险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商陆，你就支持我嘛。我办事很稳的，没跟陈亚军闹掰，没单独出来开公司之前，我就跟了安哥拉这家公司好几年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回是个机遇。生意谈下来了，能让我们跳出普通人的阶层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以后我们就不必当穷人，不必困在社会的最底层，可以获得更好更优渥的社会资源和各方面的便利了，才能为我们的宝贝女儿创造更好的条件啊。”
她苦了半辈子，穷了半辈子。
从四岁开始，就过着吃不饱，穿不暖的苦日子。
上学是政府资助的。
后来出来工作了，没有任何背景，没有任何人帮忙。
没钱了就去多干几个兼职。
生病了就咬咬牙继续坚持。
风来了自己躲，雨来了自己顶。
从来没有人替她遮风挡雨。
她把这些话，一一说给商陆听。
说着说着，眼泪淌出来。
商陆的心被狠狠揪了揪，抬手，拭了拭她眼角和脸颊的泪痕。
“商陆。”乔荞抓住他的手，“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，跳出穷人阶层，为我们的女儿创造好的条件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们不是马上就要孩子了吗。”
“……”
“能让她跨越阶层，从一出生就能过上好的生活，不好吗？”
其实，她也是喜欢女儿的。
但如果她生的是女儿，她一定要把她当公主一样来养。
“傻瓜！”商陆拥她入怀，“哪里用得着你去这般拼命地跨越阶层？”
他就是站在社会最顶端的，手握整个社会优渥资源的，上层阶级的有钱富人啊。
而且是上层阶级中的领头人。
整个鹏城，没有人比他更有钱了。
哪里还需要她去跨越阶层？
但商陆很理解她的想法，“我支持你，你把房子抵押了去贷款办工厂吧。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别说一件事，一百件我都答复。”得到支持的乔荞，在他怀里，高兴地昂起头来。
两个人轻轻拥在一起。
完全不顾此时此刻还是在飞机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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