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原本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些摩擦也是正常的现象，但她却能明确地感觉到他在逐渐地疏远她，或许说变得让她有些不认识了。
他依旧对她很好，但是她却能明确地感觉到其中的不同。
“我们分开也是觉得两个人回不到从前了，我努力过，可是感情这种东西，不是靠努力就可以了的。我依然喜欢他，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适合在一起。”
白雪的声音小了许多，带着显而易见的伤感。
“分手这事是我提的，但那之后他选择了出国。我一直以为他不肯接我电话是因为在跟我生气，前两天也还看见过他的动态，所以我从未想过……”他会死。“我只是在想，若是他死了还肯这样得跟着我，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是在乎我的？这样想很没出息对不对？”
“不会。”裴馨宁听完，摇了摇头。
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，但并不代表不明白其中的感情。
“不过我也知道只是这么说的确未必可信，毕竟现在灵异照片和灵异视频大多是人为制作的。”裴馨宁倒是并不认为被人质疑有什么好生气的，毕竟她早就习惯了。
她将手机递了过去，打开了其中的拍照功能。说了一个方向。
“向那个方向照一张照片。”
白雪听从了她的话，接过了手机。只是，从手机的屏幕上看去，那个方向什么都没有！
她疑惑地看向了裴馨宁，却见对方向她点了点头。她犹豫着按下了拍照的按键，一张拍好的照片瞬间闪过之后便消失在视线里。
她再次打开了图片，发现原本拍照时没有任何东西的角落方向赫然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。
那个人影她无比熟悉，这就是她记忆里的那个人。
段珩看了站在身边的裴馨宁一眼，他知道一些设备是能拍到一些东西的，但那概率却并不算太高，只是相对人眼比较明显罢了。这张照片里会出现那个鬼的身影，恐怕还是她的力量。
他的猜想并没有错。
白雪想要看到鬼魂，最好的方法就是通过照片或者录像。裴馨宁并不想让鬼魂直接被活人看到，那么这个方法就是最好的一种方式。这样白雪也不会以为能看到鬼跟她有什么关系。
说到底，这件事情裴馨宁还是想要交给段文殊这种阴阳道上的人去解决。
她现在的身份，只不过是一个拥有阴阳眼的普通女大学生罢了。
“是他……”白雪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她抬头看向照片中那个身影所站的方向，那里依旧什么都没有！
除了见到它的情绪不稳之外，她的心里即使不明显多少也有些害怕。鬼这种东西除了在传说中听到过之外，就这么在自己身边，说一点儿也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。
但是或许是因为情感还是战胜了恐惧，她缓缓抬头，对裴馨宁问了句：“我跟他说话他会听得到的对吧？”
“会，但是，并不会像活着的时候一样。他早上帮了你，魂魄比昨天更透明了些，留下的大多是潜意识里的行为。”裴馨宁解释道。
她其实并不能做什么，来这里也只是看看情况。既然段文殊已经不在这里，那么她原本其实也没必要留在这里。
要知道，医院比别的地方更容易看到鬼魂，所以若非必要，她是不会主动踏入医院半步的。
裴馨宁下意识地瞄了段珩一眼，至少现在，她还不需要太过担心这些。
也幸亏他也在，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。
白雪将视线转到了那个角落，轻轻地说了一句：“不管怎么样，还是谢谢你。”
那三个字她说得很慢。不知道是指早上发生的事情，还是曾经的一些原因。
说完，她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，双手环膝，将脸埋了下去。闷闷的声音从她的方向传来：“对不起，我想单独跟他说会儿话可以吗？就一小会儿。”然后，她以后或许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。
“我们就在外面，如果有事可以叫我们。”段珩说了一句，便带着裴馨宁出了门。
随后，门内便传来了隐隐地啜泣声和说话声。
他们两个人坐在门外的椅子上，一时间沉默无言。
“没有到时间的话是不能带走它的，或许它会自己走。”裴馨宁打破了沉默。
她虽然没有明说，但是两个人都明白她说的就是里面的那个鬼。
“我知道。”段珩答道。
他让她跟在再去病房，其实是为了证实她对鬼的态度。
她怕鬼，这他是已经知道了的。但是遇到需要处理的情况，她似乎能尽力克服那种恐惧。这或许说明她并不是害怕鬼的存在本身，而是别的什么。
这种想法他之前隐隐就有。
一个死神会怕鬼，却又能完成死神的职责。对鬼的排斥若仅仅是因为恐惧，那么在处理事情的同时，多少应该有些迟疑才对，可是有些时候，她又显得很淡定。
不得不说，她的确足以吸引他的目光。刚开始或许是因为好奇，现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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