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哭了，还说自己不娇气。”
许星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，总固执地坚持自己的猜想，并没有听出沈致语气中的温柔和宠溺。
破罐子破摔似地瞪着他，道：“就是娇气！关你屁事！”
沈致似乎是被她低级到跟挠痒痒一样的警告给逗笑了，闷闷地笑声从胸腔里发出来，一震一震的，许星落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胸腔的抖动。
“原来你会说脏话啊！我还以为你是没有爪子的小奶猫呢！”清冷的嗓音中带有一丝未隐藏的笑意。
许星落听到前半句话是有些赧然的，听到后半句又有些生气，一时又气又羞地使劲打了沈致一拳：“放手！”
隔着冬天的衣服，其实一点也不疼，沈致配合地闷哼了一声。
“别生气了，”沈致揉捏了一下许星落的脸，声音有些苏地不紧不慢地说，“我又没说你不能娇气。”
“你这不是挺厉害的嘛！都敢打人了，怎么在别人面前一声不吭，还是只敢对着我发脾气，嗯？”
沈致伏着身子，脸离许星落极近，呼吸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脸颊，有些痒。
“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，嗯？”
鬼觉得他好欺负，谁敢欺负他，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。
少年的声音酥酥麻麻的，最后一个嗯字更是语调上扬，让许星落十分地……不自在。
许星落撑着沈致的胸口，不想让他靠这么近，脸也侧了过去。
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？”沈致不信地问道，“那你骂过其他人吗？打过其他人吗？”
好像……没有，许星落有些难堪，不想离沈致这么近。
“这么说，你只骂我，只打我？”沈致一看许星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，觉得有些好笑。
许星落仍然倔着脾气说：“你该！谁让你挡我路，我都让了你还逼我！这条路又不是你一个人的，凭什么不让我走！”
沈致嗯了一声，好脾气地说：“我的错，还有呢？”
许星落被他的认错态度惊了一下，一时也不想在继续纠缠下去。
沈致却是欠揍似地重复了一遍：“还有呢？”
许星落瞳孔缩了一下，咽了咽口水，破罐子破摔道：“你说我碰瓷，你凭什么说我碰瓷，我又没让你接！”
沈致点了点头，似是在鼓励许星落继续说下去。
“你凭什么说我笨！考年级第一的是我，你才是个学渣！”
许星落说完感觉这样不太好，捅别人的痛楚实在是太没品了，推了沈致一下：“不说了。”
“你说的对，我是学渣，我会努力追赶你这个年级第一的。”
沈致的态度实在是衬托地许星落像一个无理取闹的，嗯，泼妇，许星落是这样觉得的。
“对不起。”许星落随便看了个方向，小声地虽然有些别扭但仍乖乖地道了个歉。
沈致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怎么着，嗯？了一声。
怎么可能没听清，她们离这么近，她又不是吐字不清晰。
“对不起。”许星落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。
“为什么要说对不起？你还没说完呢？”
许星落抿了抿嘴，这个人怎么这样，太……太不要脸了。
“继续说。”沈致仿佛是在哄她，可在许星落看来这就有点咄咄逼人了。
“凭什么？我凭什么说？”许星落憋屈地说，“我不说我不说！我就不说！”
“我都道歉了你还逼我！你混蛋！”许星落推了沈致一下没推动，原来欺负人的方式不仅仅是揍她一顿。
“嗯，我混蛋。”
沈致慵懒地承认的语气让许星落更憋屈了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，太欺负人了。
清洁阿姨本来就没走多远，这两个人看着挺像情侣的，但这个架势又有点不像，她可千万别坑了人小姑娘，犹豫着要不要过去。
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，路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，还有几个经过的人因为哭声多往这边瞅了几眼，沈致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些人打量的目光，太阳穴跳动地有些不稳。
俯身轻轻在许星落眼皮上啄了一下，然后在许星落耳边轻轻地说：“你再哭，我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吻你。”
许星落听到沈致话，憋屈地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，还把嘴唇抿到了嘴巴里。
看起来就像是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被登徒子威胁着不敢说话。
沈致真是又好气又好笑。
“小姑娘，你没事儿吧？”清洁阿姨不放心地走了过来。这两个人看起来虽然有点搭，但确实不太像那些小情侣。
许星落朝阿姨看了过来，眼睛中还是蓄满泪水，忍着不哭的模样更是直接激发了阿姨的母性保护欲。
阿姨又确认地问了一句：“你跟这个小伙子认识吗？你们是什么关系？”
许星落眼睛有些微肿，肩膀还一抽一抽的，脑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
阿姨不放心地说：“别怕，这么多人呢，他不敢把你怎么样？要是他强迫你，你说一声，这么多人，都是有社会责任感的好人，能一起把他送进局子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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