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生时代，顾清泽几乎是办公室的上宾。
他来办公室也不向其他同学那般，会敲敲门，然后有礼貌地喊报告。
顾清泽是踹开办公室门的。
坐在办公桌上的胡海峰手里拿着两份学生档案，盯了半天，也没有看出顾清泽与陆澄言有什么地方长得相像。
“老师。听说你找我？”
胡海峰也习惯了顾清泽这幅轻佻的样子，他放下手里的档案，指着陆澄言的照片：“认识吗？”
“陆澄言啊，我前桌，怎么不认识～”
顾清泽觉得胡海峰的年纪大了，看啥啥都不行，甚至记忆也出现了紊乱，不然怎么会问如此蠢笨的问题。
“除此之外，你们两个就没什么关系了？”
“陆澄言是我的妹妹，这层关系算吗？”顾清泽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胡海峰听到顾清泽的回答，心里相当满意，挥挥手说：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顾清泽一头雾水地回到教室，发现大家看他与陆澄言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。
尤其是数学课代表，上来就勾住顾清泽的脖子，笑道：“阿泽。早说嘛～”
“？”
“大家都知道了，你还隐瞒——”数学课代表握着软绵无力的小拳头，对准顾清泽的胸口：“你对陆澄言那么好，不就是她是你的表妹嘛～”
顾清泽用余光瞄向陆澄言那个罪魁祸首，他什么时候成她表哥了？
怪不得她会那么心虚地面对自己，敢情是为了撇清大家的起哄，想了如此蹩脚的理由。
顾清泽倒是被陆澄言气笑了。
也不知道陆澄言这个脑回路是怎么形成的。
连胡海峰也是，明明随便打个电话一问就能戳破陆澄言的，但却选择了对他们过度信任。
既然陆澄言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，倒不如用哥哥的身份陪着她度过整个高中，也挺好的。
顾清泽喜欢陆澄言。
从第一眼就喜欢，比公交车上的邂逅更早，只是江城附中除了他自己，没人知道。
……
夜。
起风了。
顾清泽决定关注陆澄言的微博后，就已经能想象网络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。
他起身去关窗户，再回到床铺，手里多了一款已经停产的手机。
这是陆澄言落在座位上的。
顾清泽在附中念书的时候，曾无数次见她总是偷偷地趴在桌子用这款手机写些什么。
他曾问她是不是在写小说，被对方摇头否决，就没在意过。
这么多年，陆澄言为什么一直保留着这款停产的手机呢？
难道当年是在偷偷地跟哪个自己不知道的男生聊天吗？
顾清泽抿着唇，陆澄言的手机是有密码的，可是屏保上却赫然用着一张他穿着江城附中校服的照片。
他揉了揉眼睛，以为自己是看花了。
再点开屏幕，屏保还是自己穿着校服的模样。
深夜的卧室里，顾清泽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胸膛，有什么炸裂的声响。
他按下锁屏键，将自己的手机与陆澄言的手机摆放在一起。
四年了。
他的屏保壁纸是她穿着校服青涩的模样，而她的屏保壁纸亦是他穿着校服时候的模样。
四年了。
她真的只是将他当成哥哥那么简单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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